杨毓低头悄悄一笑,转而打趣似的道:“脾气,风致再好,何如得了我出身寒微?”
只见桓七郎面如削玉,有些微微泛红,还是是那么的自命不凡,仰着头道:“前次寒庐你拒我,便如何请都再也请不到了!”语气中带着些烦恼的道。
杨毓掩着唇,调笑道:“七郎奉告,阿毓便知。”
桓七郎抽出这柄小剑,普浅显通,剑锋就如它的剑鞘一样并不锋利,遂还给杨毓道:“现下你的名声是传遍了聊城,连金陵都听闻你的大名了!王靖之的姑母还传话,如有一天你到金陵,定要见见你的。”
跟着裴良进门,杨毓才醒转几分,他身躯凌然,边幅堂堂。一双目光射寒星,骨健筋强,有千夫难敌之勇。
:“姑母?”杨毓不解道。
:“桓氏迨凡,杨氏阿毓,到!”门口的下仆声音宏亮而清脆的喊道。
高坐在台阶上的榻几上的城主大人,是个长须美髯公,肤色偏白,身材高大,神采安然,正畅怀的大笑着,一张大红的羊毛地毯由上而下铺到门口,四周木质长窗上雕镂着玉兰麒麟。一张张通体乌黑的长形榻几上铺着华丽的刺绣,连供人落座的软榻,亦是锦缎制成。
杨毓解下剑,递给桓七郎旁观:“恰是它。”
杨毓身着淡蓝锦衣,外披着深蓝大氅,一身的月影华晨,姿容清艳。坐上青顶帷帐马车,马车缓缓的驶进城主府。
:“是。”杨毓低低的回了一句,便神采安然的踏上软榻,刚一落座,便有下仆上前,用微微透明的帷幕,将杨毓的软榻和榻几隔在中间。
:“恩。”桓七郎蹙蹙眉,沉吟一刻,嬉笑着道:“一个月后,便要出发,阿毓早日筹办吧!”
城主指指下首第二个位置道:“桓氏郎君,请落座。”
:“嗯,那些名流们集会,哪有不食五石散的事理,是我不好,忘了奉告你。”桓七郎眼中担忧道:“可大好了?”话一出口,仿佛悔怨,又自言自语道:“定是好了的,不然怎敢孤身一人勇闯疆场!听闻你只凭一把短剑,挑了好几个胡人!那主街的李家茶社现在是紧盯着你了,你的事迹被那茶社的平话人传说,连我都去听了好几次呢!”说完他垂下眸,往杨毓腰间看去,只见,一柄款式浅显的班剑正被杨毓挂在腰间。
二人也不客气,自走在前头。
桓七郎微微一笑,竟少有的漂亮道:“如果被阿毓夺去光彩,我口服心折。”说着眼角瞥了一眼杨毓,杨毓正勾着唇角看着他。
这城主府端的是华丽无穷,琉璃金顶,红墙绿瓦,到处透着贵气,上一世,独一一次踏进城主府,杨毓被卢柬打扮做舞姬,为裴良献舞,裴良在宴会后将杨毓带回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