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之仿佛听不到王凝之话语中的不满与调笑,他眸光还是盯动手中书柬,淡淡的道:“叔父车上的云锦素缎柔嫩温馨。”他说到此处,抬起眸看向王凝之,唇间粲然一笑:“叔父不肯靖之在此处?”
王凝之一副了然的模样,轻啄一口清茶,将茶杯握在掌中,眉眼一瞟道:“靖之喜好云锦素缎,叔父这便唤下仆为你筹办百八十匹送去如何?”
王靖之眸光一闪未闪,神采没有一丝的不测,只微微挑眉看向王凝之,周身淡远如山的气味分外清远,缓缓的道:“我远在并州,如何能把持千里以外的金陵桓谢两家内院之事?”他略一挑眉,笑着道:“桓谢两家干系生出嫌隙,叔父不悦?”(未完待续。)
王靖之携着一身萧洒不羁,微微转过眸,自本日上车以来,第一次这般当真的看着王凝之。
王凝之哑然发笑,自斟了一杯茶,又抿了一口笑道:“是我忘了,全金陵最睚眦必报便是芝兰玉树王靖之。”他唇间却扬起淡淡的轻笑,接着道:“既然如此,王靖之当年为何等闲放过谢氏南音?又为何放过桓氏阿遗?”
王凝之又是轻笑一声道:“谢南音不是与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就嫁给你的老友桓遗?你一言不发,躲到裴良的军帐当中整三年。取出一颗心给那无情无义的女郎,获得的倒是如此诛心之痛。”王凝之看着王靖之逾发深沉的神情。
世人不由猜想,该是如何秘闻的世家大族,连马夫也能如此气度不凡?他们的仆人又是何种神仙人物?
:“亲人与女报酬何要比,一为本性,一为****,皆是发乎情。”
王靖之眸光闪也未闪道:“士人皆应视财帛如阿堵物也,叔父俗了。”他那神情带着淡淡的可惜,接着道:“此事可真真怪不得我,叔父乃是我琅琊王氏族长,教养族中后辈之事,天然落到叔父肩上。”
王靖之扬唇而笑道:“阿毓不会。”他微微顿了一顿,接着道:“自何时起,我需求你来护佑?”他唇间扬起一丝淡笑。
王凝之一袭白衣胜雪,双眼似笑非笑,他手执一盏清茶,眸光缓缓转向王靖之,唇间肆意的轻笑,二人寂静很久,王凝之缓缓的道:“靖之何不自乘车马,而爬到叔父的车上?”
王凝之左手抚上右边袖口,迟疑一瞬,缓缓的道:“昨夜收到你叔母飞鸽传信,信中提及一件金陵的私密之事。”他扬起一抹如有似无的笑意,缓缓的道:“桓遗与家中美妾燕好,竟染上一身暗病,谢南音那清傲女郎气急吐血,恰逢谢安正在桓府与桓亮饮茶,听闻此事,谢安怒极,带着谢南音,对外宣称回野抱病,返回谢家。此事可与你有关?”
他自知才德平淡,不及王靖之一半,王靖之是他大兄独子,是王氏宗子嫡孙。他那样的身份,怎能等闲归隐?怎能娶一低等士族为妻?
一行阵容浩大的车马,自城主府正门慢条斯理的向郊内行去。
王凝之气结。
他接着调侃道:“王靖之啊王靖之,瞧瞧你看女人的目光。第一个出身谢氏王谢,那谢氏女郎各个文雅脱俗,难为你如何寻到如此水性杨花之女。第二个杨毓,出身寒微,心机深沉,惯会魅惑男人的俗艳女郎。”他不由指着王靖之道:“那样的女郎迟早会做出伤你之事,我为何不能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