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毓缓缓的伸出莹白的小手,撩起清冷的河水,水花四溅,晶莹剔透,她转眸笑道:“我该抱琴来的。”
嵇夜背着两把琴,递给杨毓一把通体乌黑的桐木七弦琴,本身则抱着一把焦尾琴。而阮容则抱着一把直颈琵琶。
嵇夜扬唇而笑,起家进到舱里,阮容也随他进了舱,不过一会儿,二人再次出来。
杨毓面色微微泛红,垂着头,接过酒壶,抬头又灌了一口暗香四溢的美酒,灿然笑道:“阿翁最爱翠涛,阿毓也自小便爱偷饮,倒是酒量比之普通人要好很多。得此美酒,怎能等闲放过?”她伸出小舌头,在唇边悄悄一勾,将溢出唇角的酒液舔了洁净,那模样真如贪酒的小猫儿普通。
杨毓心间欢乐着,指间的乐曲也跟着表情的窜改而豁然开畅,她指尖一转,已“滚”、“拂”之指法吹打,曲调转而现出如蛟龙腾飞九天,山川奔腾之音。(未完待续。)
杨毓眸中的泪珠扑朔着滚落了下来,扬声道:“人家不肯哭,你们非惹的人难过,甚么世外之人,高绝名流,无一个好人!”骂了一句,她的哭声更加大了。
几人猜疑的转眸看去,只见杨毓虽双颊泛红,但眸光泛红,却清澈,的确不似醉酒的模样。
杨毓这才放下心来,她扫视一眼舟上的世人,这些人个个气度不凡的世外之人,他们不羁、傲慢,被世人奖饰追捧。杨毓目光转向稽夜,唇角不自发的就笑了。这位环球闻名的大名士,本身竟有一日能与他同舟而游,畅谈山川。
琴弦挑逗过处,溢出婉转的声音。
王冲一笑,指着杨毓道:“听闻那位鸿儒孔老,曾评你似我辈中人,方才这震天动地的一哭,公然不假。”
:“音色美,调子准。”杨毓笑着赞了一声,接着,她唇角扬起绝艳的弧度,素白丰腴的小手重勾慢捻,一串如流水般的音色,溢满小小的画舫,泛动到两岸的山林之间。
刘伦笑着眯着眼道:“这竖子惯会如此,一语分歧,便率性而为,无需担忧,顽够了他自会返来。”
山源微微蹙着眉,捋着美髯道:“幸亏是荒郊田野,如果被人瞧见,便更加不美!”
稽夜笑着道:“此番肆意一哭,可还感觉心间沉闷?”
王冲一怔,笑道:“你还真是半点也不谦善。”
嵇夜微微挑起眉,笑着道:“不知为何,总感觉此女之曲有我之韵。”
却见王冲底子不睬她,双臂一展,漾开水面。
杨毓微微福福身道:“畅快极了。”
她猖獗的号哭着,眼泪一边落,一边擦,糊的满脸皆是,惨痛的让人肉痛。
王冲面色一沉,整整华贵的衣衿,道:“阮公此言不错,却不该到处嘲弄于我。”
刘伦摇着头吭哧一声,张口喝了一大口酒,悠悠的笑道:“笑与哭皆需发自内心,才称得上美。”这个美字,被他拉的老长,深意,不言而喻。
刘伦朗声一笑,道:“莫不是真是宿世了解?”说完,他扬声大笑,合着杨毓的曲吟唱道:“有大人先生,以六合为一朝,以万期为斯须,日月为扃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止则操卮执觚,动则挈榼提壶,唯酒是务,焉知其他?”
阮容面含笑意,调笑道:“美人落泪皆是梨花带雨,这阿毓好好的仙颜,一哭起来真是凶极了,半点也不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