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冲笑着道:“听闻北派高山流水,由《琴越》、《风摇竹林》、《鸾铃静夜》、《书越》四曲联奏,也称《四段锦》。畴前听过一北方士人奏此曲,却不如阿毓奏的韵律高雅、余味隽永颇具伯雅的“高山巍巍,流水洋洋”之貌。”
一提这琅琊王氏,王冲神采更红,对峙了一刹时,王冲身子一歪,“嘭”的一声倒进了河中,河水被俄然坠入的王冲溅起朵朵水花。
嵇夜的琴声泛音清澈,活泼灵动,其韵悠悠洋洋,俨若行云流水,世人闭目聆听,只感觉高山环抱,流水清灵,仿佛置身高山流水当中,如许完美的合奏,人间再无人能有此绝唱。
:“啊!”杨毓惊叫一声,挽起袖子,去拉近在天涯的王冲。
杨毓这才放下心来,她扫视一眼舟上的世人,这些人个个气度不凡的世外之人,他们不羁、傲慢,被世人奖饰追捧。杨毓目光转向稽夜,唇角不自发的就笑了。这位环球闻名的大名士,本身竟有一日能与他同舟而游,畅谈山川。
杨毓眸中的泪珠扑朔着滚落了下来,扬声道:“人家不肯哭,你们非惹的人难过,甚么世外之人,高绝名流,无一个好人!”骂了一句,她的哭声更加大了。
刘伦镇静失措,一双手抓耳挠腮着道:“女娃,哭吧哭吧,哭过了,便不委曲了。”
杨毓面色有些泛红,笑道:“还要谢过诸公指导,不然,阿毓几乎踏错。”她微微顿了顿,扬开端,面上带着些许的不悦,滑头的道:“在坐诸君鼓动之下,终究见了阿毓这丑妇丑态,可不就是我辈中人了?”她这话说的很天然,完整没有半点不美意义。
嵇夜背着两把琴,递给杨毓一把通体乌黑的桐木七弦琴,本身则抱着一把焦尾琴。而阮容则抱着一把直颈琵琶。
阮宗对着王冲翻个白眼,道:“莫非你王冲愿交友那心机繁复的俗人?”说着,他转眼看向杨毓道:“士人皆该如此,再不准扭捏着。不过是俗人的观点,我辈中人,就该真脾气。”
阮容面含笑意,调笑道:“美人落泪皆是梨花带雨,这阿毓好好的仙颜,一哭起来真是凶极了,半点也不美矣。”
琴弦挑逗过处,溢出婉转的声音。
刘伦摇着头吭哧一声,张口喝了一大口酒,悠悠的笑道:“笑与哭皆需发自内心,才称得上美。”这个美字,被他拉的老长,深意,不言而喻。
杨毓心间欢乐着,指间的乐曲也跟着表情的窜改而豁然开畅,她指尖一转,已“滚”、“拂”之指法吹打,曲调转而现出如蛟龙腾飞九天,山川奔腾之音。(未完待续。)
王冲一笑,指着杨毓道:“听闻那位鸿儒孔老,曾评你似我辈中人,方才这震天动地的一哭,公然不假。”
杨毓正哭着,听闻身侧之人所言,宽袖随便的擦了脸一把,鼻音喃喃的,没好气的道:“哭完了。”
稽夜笑着道:“此番肆意一哭,可还感觉心间沉闷?”
阮宗不由有些惊奇,略微点头,轻声与嵇夜私语道:“这女郎奏的是北派高山流水。”
嵇夜微微挑起眉,笑着道:“不知为何,总感觉此女之曲有我之韵。”
王冲一怔,笑道:“你还真是半点也不谦善。”
嵇夜摇点头,面色开朗清举,指间一触琴弦,是以和上杨毓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