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毓闻闻感觉味道很美,唇间不自发的扬起浅笑,细细的抿了一口,更感觉此茶不凡,闻之暗香,入口略涩,到了喉间,唇齿反而更现香味,浓而陡峭,待到茶汤到了腹中,一股浓浓的暖意升起,满身顿觉舒缓。
祺砚微微点头,笑着道:“我懂了,多谢阿姐提点。”
:“表妹!”杨固尘策马行在杨毓马车以外,低低的喊了一声。
一旁的下仆将帷幕重新换过,马蹄与车轮又洗濯过,各家别离挂上了族徽,全部车队焕然一新。三声鞭响后,马车再次上路。
随风飞舞的帘幕应和着缠绵的烟雨,令人恍若置身于画卷当中。
杨固尘微微一怔,凝眉道:“这等时候想这些做甚,快筹办一番罢!”
天气已暗,是没法再行路的,世人到了此处,终究松了一口气,已过通途长江,胡人再不能追来,又因完整分开了北地,表情皆是沉重,下仆搭建好帷帐便安息下来。
“止行!”外间的下仆高喊一声。车轮因遇水显得有些发涩,马车复行几步,收回“吱嘎”的声音,缓缓的停了下来。
随行在马车一侧的祺砚见静墨出来,笑着道:“如何?女郎可欢乐那茶?”
静墨转过甚道:“今时分歧昔日。”她微顿了顿,接着道:“我且问你,桓氏七郎送与女郎五车米粮,你可见女郎送甚回礼?”
行了约莫半个时候,杨毓正昏昏欲睡之时,杨固尘策马急来。
杨毓微微整整衣衿,理理随便披垂在肩头的秀发,转过流光溢彩的美眸,不点而朱的樱唇微微扬起个明艳的弧度道:“如此,表兄可对劲?”
一股熟谙的炊火味儿钻进鼻尖,杨毓踏下摇摆的舟,再次踩在坚固的地盘上,已是南边。
次日一早,聊城陈氏、刘氏、黄氏三家告别车队,筹办往更南边的闽州去。车队又缩小了一些,马车悠悠再次上路。
静墨面色垂垂冷了,拉过祺砚低声道:“此后莫要随便收裴将军送来的物品,定要问过女郎才行。”
透过杨毓挑开的帘幕看去,静墨笑道:“不愧金陵王地,真真是个舒雅之地。”
杨毓一听此话,顿时灿然一笑,声音是少女独占的娇糯道:“表兄想阿毓进宫做皇妃?”这个“妃”字,尾音拉的老长老长,再配上杨毓脸上故作的不谙世事,杨固尘微微一愣,冷着脸道:“天然不是。”
祺砚微微皱眉,迷惑道:“为何?当日在聊城女郎受伤,不也收了裴将军送来的伤药?”
杨毓心间微动,蓦地醒了过来,一挑车帘:“表兄何事?”
杨毓再接过茶杯,悄悄的在杯盖上闻了闻,眸光微有些惊奇,樱唇轻抿茶汤,她唇间轻扬,笑着道:“水香逾加优美,杯盖香扬,水醇厚。”她笑道:“回味无穷。”杨毓看着静墨,悠悠的道:“将自聊城带来的“翠涛”送两坛去回礼吧。”她复又朝外间看了一眼,缓缓的道:“待到金陵城,你便先行去寻经纪,我要置地。”
白玉香炉中的熏香袅袅的飘向空中,钻进鼻尖,是沁民气脾的暗香。静墨递上一杯热茶。
牵牛的下仆身穿短打衣裳,外罩着一件茅草蓑衣,头戴竹编斗笠,一手固执牛鼻环,一手拿着一条细颀长长的鞭子,行路之间与飘散的昏黄烟雨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