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哭诉着,一边干脆直接一跪不起,连连叩首苦苦要求,那哭声戚戚然,的确要将洵德帝姬的心都哭碎了。
宁福帝姬赵串珠的眸子一亮:“只要、只要姐姐将我送到江南乡间安生承平的处所,便不必再管我,如果归去后有人问起,便说我发了怪病身亡了!”和福凄然一笑,嗫嚅道:“归正也无人问我的死活……”
“她还说,宫女民妇只值八钱,帝姬却值千钱!”宁福帝姬哭得早已泣不成声,紧紧攥着洵德帝姬的袖子就像攥住了最后的拯救稻草,“姐姐,姐姐你有所不知,父皇宠嬖您和和福mm几位帝姬,想必断不会同意将你们送入那虎狼之地遭那蛮人欺负,但是臣妹乃罪妃崔氏所出,臣妹未被贬为庶人已实属父皇隆恩,现在国度大难临头,臣妹怕是难逃此劫了,臣妹母亲已死,现在宫中已无牵挂,臣妹不求平生锦衣玉食,臣妹只求能保全本身名节庸碌平生,姐姐,姐姐我求你帮帮我罢……”
国度大难当前,子民都没有逃,她作为大宋公主,现现在还怀有身孕,又能逃到哪去呢?
洵德冷静拍着我的后肩不语,她的目光移向帘外银装素裹的梁园瑶池,凝睇着那些白花花的积雪如有所思。
金人早已听闻帝姬中数明达刘皇后所出的二女最美,尤以长女茂德帝姬赵福金最甚。金人当即指名索要帝姬赵福金入金奉养。
她终究,也没来得及和姐姐见上一面。
宁福见洵德帝姬失神如有所思的模样,持续抽泣着说道:“前几日,我院中一名婢子自缢了……在她自缢前、我听到了她和她同屋的婢子说话……说、说……”
进了车里,只见那和福帝姬一面瑟瑟颤栗一面抽泣着拉着洵德帝姬的手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姐姐,快逃罢……大宋、大宋要亡了!”
一夜之间,他杀的宫歌女工竟过百人,尸身横在废殿枯井,冷巷深林,无处不在。另有在深宫里嚎啕抽泣的贵妃贵嫔,一改昔日的淡抹盛饰,整日以泪洗面,蕉萃不堪。更有妄图要逃出宫去另餬口路的宫人,被周到看管的金军当即正法。
“姐姐!姐姐……”洵德帝姬刚开口想叫喊赵福金,却被丈夫田丕从前面一把掩住了口鼻。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丈夫,忍不住投入他怀中失声痛哭,她的姐姐,她的亲姐姐啊!送给那蛮横卤莽的金国女真人,岂不生不如死!莫非大宋,真的要亡了吗……
在众仆人的簇拥下,只见一名容颜姣好的女子艰巨地从府邸门内走出来。这如画普通的美人便是要送给金人的茂德帝姬赵福金。赵福金的驸马是宰相蔡京的第五子蔡鞗,也在宋俘之列,此次入金的宋人中赵福金作为蔡京的家眷首当其难。她的脸上挂着泪痕,回顾望了一眼高高的帝姬府牌匾,或许,她这辈子都不能再归去了罢……
洵德帝姬眼神一黯,钦宗已经被金人掳了去,大宋现在的这局势,她岂会一星半点儿不知呢,只不过……
“说甚么?”
动静传开,宫内一片大乱。
“串珠,串珠你先起来,别哭了,快先起来……”洵德帝姬用力将宁福从地上扶起,拉着她的手,又拿绢子替她擦了擦满面的泪痕说道:“天见不幸的,你要我如何帮你?”
厥后我们一行人回宫的时候,洵德帝姬公然承诺了宁福的要求。她将宁福安排在梁园四周的村户里先落了脚,筹算一回府就让亲信去安排此事,这个宁福帝姬,就算不会被送去金人那边,在宫里的日子,想必一向也不好过,不如替她另餬口处,也许还能幸运度过下半生。宁福心胸感激地和洵德帝姬道别,因而,我们剩下的几个蜜斯妹又乘着车马该回宫的回宫,该回府的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