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宫觐见贤人!”
人小却并不料味着心眼少,又有清河县主的悉心教诲,齐敏之的察看力和思虑力都很不错。
“……大德,此次你做得很好,朕很对劲。”贤人沉默很久,缓缓的说道。
大长公主的诰封没了,齐家东府高低全都变成了秃顶百姓,固然有大长公主的丰富私产,但在都城这类处所,有钱没权底子就不可。
清河县主眼底眸光闪动,但很快又规复安静,她故作不解的问道:“这话如何说?”
齐勤之赤裸着上身,背脊上鲜明有几道血淋淋的伤痕,身后还捆着好几根荆条,直接跪在了雪地里。
齐令先眉头一皱,冲着清河县主使了个眼色。
口头表扬了齐令先父子一通,又温言说了些安抚的话,然后便将两人打收回来。来由都是现成的:“大德离家几个月了,定是极驰念家中的亲人,再加上明日便是腊八了,大德早些回家与家人团聚吧。”
东府天然不想分炊!
言语间,竟是有尊齐令先为‘大师长’的意味儿。
顾伽罗这话说得很透,却也道尽了齐家的汗青和近况。
齐令先扬起一边的眉毛,眼中闪过一抹玩味。放动手里的茶盏,他叮咛道:“请勤哥儿出去吧。”
父子两个来到宫城的时候,贤人方才下了朝,听闻他们返来了,也没有难堪,直接将他们宣入宫中。
而屋子里的清河县主也想到了。
“又玩皮?还要不要说闲事了?”清河县主笑骂了一句。
顾伽罗将这几天思考的结论娓娓道来:“我们家畴昔不分是为了西南大营,为了守住齐家的底子。而现在不得不分炊,倒是为了齐家的将来。”
贤人不待见大长公主和齐令源,除非有不测(比如贤人驾崩),齐令源这一支的男丁三十年内没法退隐。
齐敏之脸上带着天真的笑,说出的话语却非常老辣:“堂叔他们想奉告父亲,他们跟我们是一家人。”
“大伯父,统统都是侄儿的错,还请伯父惩罚!”
齐敏之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看着母亲和大嫂,干脆利索的说出答案:“堂叔他们不想分炊!”
清河县主会心,站起家,冲着顾伽罗、齐敏之姑嫂两个招了招手,领着她们直接进了里间――齐勤之负荆请罪,不管他没有褪去衣衫,那场景都不是她们这些女眷能围观的。
齐敏之没有直接答复,而是抬眼悄悄看了下顾伽罗。
三个多月前,他们父子出京的时候,是跟着招讨大将军马翰泽带领的平乱雄师一起解缆。完整安定西南兵变后,马翰泽率雄师留在了西南大营,重修大营,然后驻守西南。
顾伽罗笑着点头,“我感觉敏mm的话很有事理。”齐家东府现在凭借西府而居,撇开衣食住行等平常琐事,就是为了一家人的将来,他们也不想跟西府切割。
但似齐令源这般主动‘逞强’,倒是非常可贵的事情呢。
丫环承诺一声便出去了。但很快,她又神采古怪的走了出去,“勤大爷不肯出去,他、他要负荆请罪。”
清河县主唇边的笑纹加深,很明显,对于女儿的‘胡思乱想’她很对劲。
马蹄踏踏,南边的城门口,二十多个精干男人骑着马,一起风尘仆仆的从远方赶来。领头的不是旁人,恰是齐令先和齐谨之。
出了皇宫,来到宫门外,望着一片乌黑的四周,齐令先无声的叹了口气――西南大营丢了,齐家运营六十多年的基业完整就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