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伽罗勾了勾唇角,她和齐敏之这个远亲的小姑子并不靠近,当然也没有甚么仇恨。
进了城门,齐令先用冰冷的手摸了把脸,沉声说道。
“……大德,此次你做得很好,朕很对劲。”贤人沉默很久,缓缓的说道。
清河县主微微一笑,轻声指导着女儿,“哦?有甚么筹算?敏儿但是想到了甚么?”
说话的是清河县主独一的女儿,西府嫡出的大蜜斯齐敏之,她比齐谨之小七岁,本年才十二岁。
“大伯父,统统都是侄儿的错,还请伯父惩罚!”
三爷齐恒之固然年纪小,但比来半年间,齐产业生了太多的事,小小少年也被逼得早熟起来,听到丫环的话,他似是想到了甚么,抿了抿小嘴儿,一脸谨慎的跟了出去。
“齐家大祸,皆由侄儿之过,累得祖宗基业尽毁,更累得大伯父被侄儿连累,侄儿真是万死都难赎罪!”
但似齐令源这般主动‘逞强’,倒是非常可贵的事情呢。
顾伽罗将这几天思考的结论娓娓道来:“我们家畴昔不分是为了西南大营,为了守住齐家的底子。而现在不得不分炊,倒是为了齐家的将来。”
齐令先却模糊猜到了齐令源父子此举的企图。
齐令先见女眷们都退场了,这才起家,叫上齐谨之,筹办一起出去看看。
贤人不待见大长公主和齐令源,除非有不测(比如贤人驾崩),齐令源这一支的男丁三十年内没法退隐。
更不消说另有顾伽罗这个国公府的儿媳妇……零零总总加起来,西府现在的环境远远强过东府。
而西府就不一样了,清河县主还是县主,宫里又有皇后和太子做背景,齐令先、齐谨之没了官职,但只要他们不碰军务,转个文职仍然能退隐。
顾伽罗笑着点头,“我感觉敏mm的话很有事理。”齐家东府现在凭借西府而居,撇开衣食住行等平常琐事,就是为了一家人的将来,他们也不想跟西府切割。
特别齐令先是忠于本身的臣子,对他动手,贤人多少有些不落忍。
齐敏之用心嘿嘿傻笑了下,吐了吐舌头,冲着顾伽罗做了个鬼脸,“我也只是胡乱有个设法,怕说出来,大嫂会笑话我嘛。”
齐令先嘴里尽是苦涩,但脸上却没有透露分毫,恭敬的伸谢圣恩,然后领着儿子辞职拜别。
齐敏之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看着母亲和大嫂,干脆利索的说出答案:“堂叔他们不想分炊!”
而齐令先父子,本来西南大营的仆人,却只带了各自十来个亲兵,冒着酷寒、迎着风雪一起赶回了都城。
马蹄踏踏,南边的城门口,二十多个精干男人骑着马,一起风尘仆仆的从远方赶来。领头的不是旁人,恰是齐令先和齐谨之。
“先进宫觐见贤人!”
这话说得不对,究竟上,齐勤之已经赤裸上身的背着荆条、直挺挺的跪在了门外的台阶下。
“又玩皮?还要不要说闲事了?”清河县主笑骂了一句。
齐敏之这般防着她,顾伽罗也能了解。
清河县主点点头,不着陈迹的提示道:“源大老爷和勤哥儿在诏狱待了些日子,许是见了世面,勤哥儿长进不小。”
不过,她并没有急着批评,而是转头看向顾伽罗:“香儿,你感觉呢?”
齐令先眉头一皱,冲着清河县主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