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说来,这几个骑手都不能算是陶家的奴婢,而是妙真大师赐给陶祺的私家保护,他们的薪俸至今都是由静月庵付出的,跟陶家至心没有太多的干系。
而内里已经飘起了细碎的雪花儿,不大,却给赶路的人平增了很多不便。
父亲和大哥已经回绝她一回了,总不好接连回绝两回吧?
忍着心底的抱怨,顾则媛又满眼要求的提出‘借兵’的要求。
宋氏眸光闪动了下,随即冲着贴身丫环摆了摆手。
背面的人告急拉住了缰绳,胯下的马咴咴叫着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勉强站稳了。骑马的人便怒了,大声斥骂着。
是以,宋氏才会说姚希若‘故意了’。
好嘛,前头贤人方才开恩,顾家就毫不顾忌的‘借兵’给齐氏兄弟,让他们招摇过市的去水西,这、这也太张狂了些。
顾则媛紧绷的神经终究松了下来,忙笑着说道:“哎呀,就几盆花儿,大嫂肯赏光收下,若儿已经非常隔心了,那里还当得起大嫂的称谢啊……”
随后的日子里,顾则媛有事没事的就往娘家跑,看完亲娘便去看大嫂,直到亲眼看到上房里摆着的几盆莺粟花,她才会心对劲足的分开。
究竟上在顾家,姚希若的吃穿用度和顾琳、顾瑶如许的嫡女是一样的。
几个骑手叹了口气,用力搓了搓冻透了的脸,冷静的缀在了几辆马车前面。
这山路口就这么宽,堪堪答应一辆马车通过,且山路上尽是积雪,湿滑非常,就算马车想快速通过路口把路让出来也很难啊。
“……好叫大师晓得,我们大爷和大奶奶统统安好,乌蒙那边也都稳定下来,大奶奶还聘请城内的几家豪族女眷一起吃茶谈天呢……坊间都传开了,直说顾孺人,哦不,现在应当叫顾恼人了,呵呵,那些百姓都说顾恼人是齐大人的贤浑家,是个威武霸气的女丈夫咧……”
顾琼却没有像平常一样欣喜的收下东西、然后感激的伸谢,而是咬着下唇,一脸的欲言又止。
姚希若认不清这些。顾则媛倒是心知肚明,她很清楚娘家的父兄对她们母子三个的关照。
齐勤之他们夹着尾巴、低调行事也就罢了,一旦他们有任何显眼的言行,戳了贤人的肺管子,到时候,可就不定是个甚么结局了。
但是令顾则媛想不到的是,父兄听了她的要求,齐齐沉默很久,随后才有父亲开口:“若儿想去,就让她去吧。出嫁从夫,齐勉之既然要去水西,作为老婆,若儿该当跟从。”
只是腊月里还能养得这般好,且又是千里迢迢从西南运来,到达都城后,花朵竟然还能傲然盛开,这就有些可贵了。
背面的几个骑手也拉住了缰绳,此中一个年长些的低声喝止,“看清楚了,那是齐家的马车!齐家的!”
以是,顾则媛心中带着几分期许和忐忑。眼巴巴看着宋氏。
领头骑手低垂的肝火顿时燃烧,脸上的张狂也收敛了很多,讪讪的嘀咕了一句:“齐家又如何了,我们还是陶家的人呢。”
让?
见顾琼特特的问起此事,还当顾琼看上了那花儿,便笑着说道:“你如果喜好,归去的时候带上两盆养在正房里。摆布你那儿也烧了地龙,应当不会冻坏这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