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这份情意葛海领了,可跑这么一趟,四喜一个内行人还真的不可!”葛海笑笑说。
葛海已经备好六艘中型货船,另泊在一处隐蔽的船埠,只等问过那伙贼人在那里搬货上船、几时解缆,问过后,筹办再自家购置些货色,乘船上装个幌子,一起混在南下的私运船队里出境。
那天萧五虽没说他们一伙人筹办去哪儿,但凭久在江湖行走的葛海推断,这都城水路一起南下,过了江南,绝顶最大的一处盗匪窝就在青州境内一处水泊大山,十有八九,这伙人就是从哪儿来的。
蓝衣公子双手捉袖、背动手一起走到窗边,也不坐下,抬眼望着窗外的江景。从他阿谁位置望出去,大半个燕子矶的场景都尽收眼底。恰是那天萧五坐的位置。
江离缓扣着茶盖,茶没喝一口,目光在蓝衣公子身上打转,只见他一身蓝色云锦袍,上绣青松白雪,袖口襟口衬着一圈乌黑狐毛,袍边染就一湖碧水,腰间兰佩叮当,七彩缨络束就一串宝珠,脚下云靴轻暖,起步安闲不迫;高髻用玉冠束拢,乌发下一张精美绝伦的脸,妙目如双燕剪水,明瞳似湖水含烟;眉似卧蚕,鼻如悬胆,唇色津润,唇线棱角清楚。
这燕国使者三个月前上京中来,此次走得恰好是青州。传闻进青州城之前还出过一段茬子,所幸事前知会了大宋边关守将,一入青州城后本朝一起兵马护送来京。
楼上的世人只感觉面前一亮,或自惭形秽、或羡慕不已,一下子都被这个走上楼来的男人的光彩镇住,一个个都噤口不言,偷偷打量着这位蓝衣公子,测度着这些人的来源。
江离身子往椅子上一靠,悄悄地吁出一口气,心道,萧五那厮说过秦府公子文武双全,人称第一公子,来人如许的阵仗,不是秦府的公子还能有谁!
葛海已经等在临江的竹楼上。他们仨有事商讨,用心早到。
两旁的侍卫低声引见了,就听四喜大声地叫了声秦公子,眼角扫返来,江离假装充耳不闻,持续喝茶,都顾不上茶好不好了。忐忑地想,如果这时那萧五来了,将会是如何的见面场景?本身又该靠哪边站?
与气质儒雅温润如玉的美女人萧五分歧,此人俊美的表面透着不易让人靠近的高冷,一双深幽眼眸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这贼窝处在三国边疆,燕陈又在交兵,这个敏感期间三国谁也不敢脱手剿匪,免得让他国起了嫌隙。
“咚咚咚咚・・・・・・・”这时楼梯又响了,震得江离一颗心几近飞了出来!
“修房造屋,招工来的!”江离踢上一脚。
“以是此次让你跑这一趟船,我还一向有些过意不去,怕出了事,让你跟着受连累。实在你能够挑选不去,就让四喜跑这一趟。反正船上的兄弟都是生手,四喜就算第一次出船,凡事有他们罩着,他只充个押货掌事,水上的事听船上弟兄们的,应当也没多大题目。”
楼梯口响起了悄悄的脚步声,一个身着蓝色云锦袍、乌发束高髻的年青男人一步步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