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动机还没过,楼下忽起了一阵非常的骚动,人声喧闹的楼下俄然没了声音,紧接着扑通扑通的脚步声从木梯上一起响起,一队满身皂衣束腰,玄色狸毛大氅、腰佩长剑的冰脸男人鱼贯而上,占有了酒楼各个角落。
“以是此次让你跑这一趟船,我还一向有些过意不去,怕出了事,让你跟着受连累。实在你能够挑选不去,就让四喜跑这一趟。反正船上的兄弟都是生手,四喜就算第一次出船,凡事有他们罩着,他只充个押货掌事,水上的事听船上弟兄们的,应当也没多大题目。”
两旁的侍卫低声引见了,就听四喜大声地叫了声秦公子,眼角扫返来,江离假装充耳不闻,持续喝茶,都顾不上茶好不好了。忐忑地想,如果这时那萧五来了,将会是如何的见面场景?本身又该靠哪边站?
来人一个个身姿健旺、威武霸气,眼神凌厉刻毒,眼锋如刀一样从酒楼上每一个客人面上掠过。
望到四喜的时候,领头的一人眼神闪动。江离见那人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挺直腰板又咽了下去,神情庄严地紧盯着楼梯口。
这燕国使者三个月前上京中来,此次走得恰好是青州。传闻进青州城之前还出过一段茬子,所幸事前知会了大宋边关守将,一入青州城后本朝一起兵马护送来京。
葛海已经备好六艘中型货船,另泊在一处隐蔽的船埠,只等问过那伙贼人在那里搬货上船、几时解缆,问过后,筹办再自家购置些货色,乘船上装个幌子,一起混在南下的私运船队里出境。
恰是怕鬼有鬼,刚才领头上来的保护眼盯着四喜,上前两步在蓝衣公子耳边一阵低语,蓝衣公子听上两句,冷冷的目光正面向江离一桌投过来,只见他嘴唇轻动,吐出了个请字,保护从速向四喜招招手。
江离听这葛海一一阐发,心下已信赖八九分。想这葛海多年走南闯北的人,仿佛已是实足江湖中人,他的动静来源自不会有错。且三个月前葛海正从青州押船返来,梅家又是多年的皇商,葛掌柜熟谙的达官朱紫也多,朝廷中的大事多数还是能探听出来的。
蓝衣公子双手捉袖、背动手一起走到窗边,也不坐下,抬眼望着窗外的江景。从他阿谁位置望出去,大半个燕子矶的场景都尽收眼底。恰是那天萧五坐的位置。
“我娘手上这份财产多仗着葛掌柜一家子大力搀扶,葛掌柜一家的好,江离是一向铭记于心的。”江离含笑。
葛海看一眼一脸浑厚、略有些肥胖的四喜,也笑:“是比我更像。我打小就不爱跟我爹打理帐目,只爱五湖四海地闯荡。我爹派了个采购的活计给我,让我从小随了梅家的商队水上陆地的跑,一年也没在家呆十天半个月,性子更加野了。连我爹也时不时地说我一点也不像是他亲生的。”
楼梯口响起了悄悄的脚步声,一个身着蓝色云锦袍、乌发束高髻的年青男人一步步地上了楼。
男人一回身,回过甚来似有若无地往江离这一桌扫上一眼,江离只感觉像是一道闪电劈过,不由地有些发慌,她固然不清楚这些人的来路,但看着仿佛有官家的气度,悄悄道声不妙。
“咚咚咚咚・・・・・・・”这时楼梯又响了,震得江离一颗心几近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