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就见宫门口加强了防备,巡查的将士看到一行南陈人从宫里出来,神采跟平时里不一样,些微透着奇特。萧廷按例乘坐大宋为他筹办的豪华马车往驿馆赶,内心模糊有了不好的预感。
拿着神箭手洛三呈上来的黄裱纸,萧廷又惊又喜,长年的酷寒面可贵地变了色彩。
南陈情势危急,一时候萧廷也顾不得再去想十多年前的宫闱之变。如果真是萧家儿郎,这时情愿对他萧廷伸出援手就足以表白,家仇国恨,那人分得很清楚。
“并且,”高个子侍卫略顿了顿,衡量着用词,“我们现在伶仃无援,清风寨四周群山连绵、水寨环抱,这些年垂垂权势做大,您看看他们往年的练习那种阵仗就晓得,寨中怕是不下数万人。能不测获得他们的帮忙,对于我们现在的景况,应当是求之不得的好动静。”
黑袍一展,面前如一片乌云逼近,萧廷走到两人跟前停下来。高个子的男人再也淡定不下来,眼眸里独一的一丝睿智也成了焦灼,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谨慎翼翼地出声,“主子,有两个动静,一好一坏,您先听哪一个?”
一声轻哼,萧廷嘴角扯了一丝苦笑。想不到堂堂南陈皇子,都沦落到要把一名匪贼的示好放在心头细心衡量。
昂首迎上萧廷抛来的眼刀,浑身一颤抖,从速说正题,“题目是,下午他们在兵部校场为我停止庆功会返来,我才发明,我早上带出门的侍卫少了一个。阿谁侍卫,到现在也没有返来。”
高个子是萧廷此行的随护,闻言还是拣了好的先说:“好动静就是,阿谁萧五郎恰是三国边疆清风寨上的匪首之一。寨中排行第五,十二年前上山入的伙,没有人晓得他的本名来源。”
看看到了年关,阿谁奥秘人萧五郎并没有新的证据呈上,只又飞鸽传了一封信,说是环境有变,急着赶回青州。京中留下人手,需求时可上乌衣巷找一个叫夏成的人帮手。
萧廷带着几名保护进宫,刚报备完使节团中有人失落,要求帮手寻觅。欢迎他的交际大臣话语很客气,一再对萧廷包管会着紧了找人。还说比来京中出了事,要萧廷一行人少要出活动,请回驿馆等动静。
内心固然有一丝不屑,但傲气如他也不得不承认,数万匪贼,对于现在南陈的景况来讲,说不定今后真能充当最后一根拯救稻草。
见萧廷酷寒面并没有解冻的迹象,心知接下来要说的事也开不得打趣,洛三一挺大肚腩,端方垂手立好,朗声回道:“明天我应邀插手几国弓箭手的友情比赛,这回我没有放水,直接把那秦元化甩过了几十环,遥遥抢先得了个第一。”
在太白居楼上那一番话跟江离的对话,就是用心要给秦元化添堵。归正事情已经谈不拢,他再也不想看秦元化的神采。
萧廷听出来了,这是他们一进门来就想说的坏动静。
“没,事情不是我惹的。”几近长成了长宽高一样的瘦子,洛三一开口,声音倒是带点娘娘腔。“我也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国难当头,我哪会在大宋地盘上给你惹事。我此次来不是还为国争光了嘛。”洛三说完,还幽怨委曲地尽力展开了小眼,对着主子笑。
高个子侍卫偷偷打量着萧廷阴晴不定的神采,揣摸透了主子的几分情意,和缓了语气说:“青州地处三国边疆,除了大燕蛮夷之地姓氏略有分歧外,连大宋各处都是萧姓人家,想必入山为匪的人中有姓萧的也不奇特。固然萧五郎来源不明,也不能申明就与我南陈皇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