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跑啊!”
“仇敌打来啦,快快!”
又前行了两里地。无边的高山覆盖着一望无边的土石黄砂,仿佛直到天涯。大地昏睡沉寂,没有声气,只要天空的日头,将地上的黄砂变得焦灼,披收回古板的苦味,令人目炫。
劈面而至的狼籍喧叫声,刹时便袒护住了杨坚头的声嘶力竭。这些土山救兵,本就也是下辩城氐兵的一部分,和杨坚头这边五千士卒,都是战友袍泽、支属故旧的干系,现在见故交如此惨状,那五千精兵即使是勇悍之辈,现在也不由心荡神摇,浑身盗汗。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二十合。毕竟杨坚头武力更加强大,又且得了居高临下的便当,双刀翻飞,守御进击间,便已将骨思朵杀得气喘吁吁,开端抵挡不住。
杨坚头忽而身影一晃,滚上马鞍,氐兵惊呼声中,杨坚头却来了一个镫里藏身,从马腹下蓦地窜到卢哲面前来。卢哲猝不及防,再想撤回长枪抵挡,已是来不及,杨坚头弯刀交叉而过,卢哲头颅便已飞起,带出一蓬漫天热血。
不到半晌,火线烟氛高文,仿佛有无数人,呼号叫唤,狼奔豕突澎湃而至。脚下,那浑沌茫然的大地,被那震惊山野的奔驰声蓦地惊醒而簌簌颤栗,喘出了一阵一阵的黄土尘气。
天赐良机!正可顺势一举击溃陇西军,挽救西和城,然后在昂扬班师回下辩,到时候,看杨难敌那张脸,还往那里搁。
杨坚头斩二将、败一将,一时傲视无双。他见骨思朵已被兵卒架着敏捷远走,也懒得追逐,早死晚死,都难逃一死,杨坚头回顾舞刀大喊道:“进步,将仇敌全数杀光!”
杨坚头伸手在马后,将一双庞大的弯刀掣在手中,他冷峻的面上好像石刻,目光中明灭着嗜血的狂野,“重视,敌军来袭,筹办迎战!”
陇西军又一将奋勇杀至,乃是队主卢哲,他素与王山和睦,蓦地见王山阵亡,肝胆俱裂,嗔目便挺枪刺来,誓与王山复仇。杨坚头见枪尖已至身前,倒也不敢托大,一个后板桥,倒伏马背上,卢哲一击不中,改刺为砸,卯足了劲,将手中大枪照着杨坚头胸腹处,恶狠狠地砸将下来,杨坚头未及起家,忙使双刀架住。
“众儿郎,看我接连斩将,可欣喜否?”
再击又未到手,卢哲便自恃枪长,与杨坚头拉开了间隔,便不惧他的双刀。因而干脆刷刷刷几枪,枪枪都往杨坚头面门刺来。杨坚头凝神抵挡,一时不得还手。
“好贼囚,给老子拿命来!”
他固然年青,可说是正儿八经在疆场上硬生生的长大,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杨坚头领着十余名亲兵,小范围的以圆形轨迹,来回驰突数遍,刀锋过处,血溅三尺,未几时便清除了一小片空处来。
骨思朵下盘刚扎稳,便又立时扑上前,手中大刀分裂氛围,怖民气魄。杨坚头毫不躲闪,只嘲笑一声,左手刀架住,右手刀又砍出,骨思朵便又回护面门,觑机再击。他举着刀向上方打斗,非常亏损,便总想寻机先将杨坚头的马给砍死,孰料杨坚头反应敏捷,常常在格挡出招之际,还能单手控御马辔,接连工致避开骨思朵的攻击。
杨坚头狠狠抹去脸上溅满的卢哲之血,满面狰狞,放声大笑。数千氐兵欢声雷动,士气暴涨,陇西军望之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