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马队顿时肃立,大气也不敢出。雷七指也收了傲视自雄的脸孔,恭恭敬敬道:“末将雷七指,拜见主公。”
高岳哂笑一声,“平西将军张春的大名,我都是久闻,传闻此人凶险刻薄,气度狭小,迩来更是放肆放肆的很。那任华,不说是张春的小舅子吗?我们也打过交道,不是忠诚之辈,真可谓物以类聚。传闻任华逃窜未成,死在乱军中。现在张春公报私仇,借机打击异己,也是普通的很。”
“嗬,这司马……这南阳王,没完没了。”雷七指跟在高岳身侧,不屑道:“不是说和他讲过了吗,羌人兵变,事出不测,也不是我们能节制的。再说,当初我们也说了要他多重视,现在吃了亏又来罗嗦。”
“罢了。我手中事临时忙完,便惦记取这里,一心要来看看。老七啊。”高岳走近群马,将这匹拍拍,那匹摸摸,对劲的点点头,顺口道:“昨日我去看彭俊,他部下的弓兵,现在操演的有模有样,不但准头上有所晋升,便是三班轮番攒射的本领,也大有长进,共同的越来越默契了。你这班马队,可不能输给他啊。”
高岳悄悄一笑,摆摆手道:“实在我晓得,南阳王一帮人,也不是傻子,不会不思疑我。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罢了。现在非要我去抓捕匪首,不过是想多寻觅一处冲破口或者看我有没有马脚罢了。无所谓,他既然要我去抓人,受命就是,我始终姿势低,他也拿捏不了我,只不过,阴平之事线索希少,甚么时候抓获得,难说得准。”
高岳出身背嵬军,对此中事理更是比谁都清楚。他几次三番警告雷七指,千万不要掉以轻心,要沉下心来,真正带出一批能上得疆场打出奇效的马队来。雷七指也服膺在心,或者说,他身为骑军统领,对于高岳非常正视骑军,也是扬眉吐气,主动的很。
“杨韬大怒,当场便和张春辩论起来,还说要不是因为张春的好亲信赖华自乱军规又临阵脱逃坏了士气,全军也不至于落到此般地步。有些暗里不忿张春放肆的,也趁机结合起来果断反对处斩杨韬。”
冯亮应和几句,接着说道:“南阳王司马保,对杨韬夙来也不错,当下便摆布难堪。最后还是做了和事佬,免了杨韬极刑,将他剥夺职位,囚入缧绁一年以作惩办。不过,据探报讲,张春底子不对劲如许的成果,恨恨不平,暗里里对司马保也是有所牢骚。”
现在的冯亮,挺直的鼻子在光芒下显得更加结实,乌黑的双眸似两个深不见底的深潭,瞳孔中不时披发着令人不成捉摸的玄色流影,奥秘莫测。薄薄的嘴唇勾画出刻毒的弧线,还特地留了些髯毛在颌上,衬出很多老气横秋的感受。大多时候他面上总像是罩上一层暗郁雾影,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他已经毫不是当初阿谁有些懵懂的少年了。
说着话,却见冯亮远远地走过来。现在冯亮早已适应了内衙主官的位置,平常言谈及调剂措置事情来,愈发有板有眼,严丝合缝,内衙在他的主持下,遍及耳目,效力卓绝。
全部陇西,能叫他老七的没有几个。雷七指仓猝转头,公然见是高岳,正单独一人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但在高岳面前,冯亮还是晓得主从晓得轻重的。他仓猝上前几步,见礼道:“主公,部属到处寻你,厥后想多数会是在雷校尉这里,果不其然。”台面上,冯亮也称呼高岳做主公,只要暗里场合,他才一口一个大哥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