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长公主。”王恭一袭灰白长衫,长须飘然,风韵无双,极似一名汉儒先生或道门中人,略一见礼道:“昨日建康舍弟王待中捎来手札,说长公主已然出宫,不想本日便见公主玉驾光临。”
“要不得了,贫道虽不懂朝堂中事,但公主之前常来济世堂,定然逃不过丹阳尹耳目。”高恩华在堂表里略略一看,心中恋恋不舍,再一想司马雪的安危,立即道:“此次公主惹这么大的乱子,走得迟了,咱全得留下。”
“司马太傅啊。”
“喏,那就是建威将军府。”短衣男人一脸惊奇,指着低矮府邸道。
古道陌陌,长柳依依,统统仿佛隔世。
“那给医师们留个字据行不?”
京口城面积较小,司马雪与高恩华进城后,一起探听,找到建威将军府四周,两人站在街道上四周了望,面前一片低矮府邸,并没看到一座严肃耸峙的将军府。
“便算将这羽士打跑或击杀又有何用?”李姓修士道:“上官号令只说将公主护送回宫,圣旨是从尚书省颂下的,本朝谁是尚书令?”
“孝武帝殡天,公主又弃宫而出。”
李姓修士点头领命,又对高恩华道:“鄙人仅为丹阳尹浅显修士,此番回建康回禀,朝廷多数会派道法高超之士,前来拘拿公主。”
司马雪搂住高恩华后腰,一颗惶恐不安的心,稍感温馨,心中暗想;道长大叔在伤害时,弃了济世堂来救我,明显仍视我如珍宝,比留在宫中,做一只任司马元显宰割的草鸡要强得太多。
王恭道:“此时天下乃是安帝年号,司马道子父子最多只算弄权,并未篡位。”
“存忠速将室内金饰清算下,济世堂留给众医师,咱速走。”
“多谢,多谢,贫道带小徒先行分开。”高恩华携着司马雪一起远去,远远扬声道:“二位慢走。”
“小道姑已分开一日,留下一封手札给道长你。”四妾公递过一封手札。
“高道友自报姓名,明显乃是光亮磊落之人。”李姓修士还了一礼,说:“鄙人与钱老弟乃丹阳尹的差役,只是受命将长公主护送回建康,不想与道长为敌,请让开。”
高恩华仓促看完留信,便与阳大牛、王存忠分开寻觅司马雪,刚巧在古道绝顶见到两个修士正在堵截司马雪。
“承让。”高恩华微微一笑,收起了碧云剑。
司马雪道:“我也没有甚么主张,眼下想先去京口王国舅处走一趟,听听他的定见。”
李姓修士见司马雪布衫湿透,明眸中一片肝火,握剑的手臂微微颤抖,象一头遭到惊吓的小鹿要冒死,不忍心也不敢向司马雪进犯,便说道:“鄙人只是受命行事,绝偶然伤害长公主殿下,请长公主收起兵刃,随我、、”
“公主筹算去那边。”高恩华问道?
“公主如此畏寒,是否得病?”
“轰!”
“哈哈。”李姓修士也笑了,说:“归去禀报时,将高恩华的道法夸得短长些就成,这类着力不奉迎的苦差,让别人来做吧。”
建威将军府墙垣降落,院门大敞,竟然无兵卫值守,府门前青石台阶锃亮,院中一颗柳树在风中、长条荡垂,微有肃索之意。
“道长大叔,你晓得嘛,我父皇已然驾崩,我今后再也不是甚么晋室公主,而是一个小不幸。”司马雪伏在高恩华怀中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