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晓得此事。”孝武帝一笑道:“起来吧。”
“殷大人请看。”桓玄拿起案几上的茶碗,摆了几个位置,给殷仲堪解释:“京口间隔建康较近,仅为二百余里,王恭出兵,一日便可兵临建康城下,而荆州离建康悠远,就算江州兵不禁止,非数旬日不能达到,大人与王恭约好日期起兵,然后从荆州出兵渐渐走......”
“刺史大人与京口王恭将军暗害之事,鄙人已由殷顗处得知,有一些观点,想与殷大人筹议。”桓玄朗朗笑道。
“王恭要起兵清君侧,大师说说各自观点?”殷仲堪心不在焉,抖抖手,叹道:“本官本来只想做个承平刺史,修修道,悟悟禅,喝喝茶,不想搞成这般景象。”
王存忠被高恩华打发去去凤鸣堡于胜水处采挖草药,以图配齐化神丹所需药材,阳大牛一人闲得无聊,整天在京口各酒楼中乱逛,到处大吃特吃。
“是如许。”殷顗松了一口气,俄然神采煞白,叫道:“那我白日把兵权也交了,会不会被殷仲堪灭口?”
“姐夫别慌,渐渐说清楚事情启事。”桓玄一听殷顗的话,心中已猜出事情大半,给殷顗倒了一杯茶压惊。
“此事兹大,本官毫不苟同,杨大人与刺史大人属于姻亲,便帮帮他吧。”殷顗惊骇被牵涉,决定去官不做,并立即起家向府外走,边走边说:“本官身材不适,荆州校尉一职不能胜任,请剌史大人另请高超。”
“桓公高超,本官便可与王恭商定详细出兵日期。”
“殷大人,我们同在荆州,了解多年,实属旧友,鄙人就开门见山,口语直说,不拐弯抹角。”
桓玄说的事,殷仲堪早有耳闻。
“大过年的。”阳大牛抬高嗓门道:“你来京口干甚么,让人遇见但是大费事。”
“刺史大人不忏悔?”
“陛下明鉴,家父一心帮手晋室,岂敢有半点异心。“桓玄大惊,胖胖的身材伏在地上,汗如雨出。
翌日,桓玄备帖求见刺史殷仲堪。
“本来如此。”桓玄肚中笑开了花,给殷顗阐发道:“姐夫不必怕,仲文在建康没有任何伤害,司马太傅父子掌权不久,此时王恭大兵将至,他毫不会自乱阵脚,先行殛毙建康各士族中人,反倒会大力暖和安抚。”
王谢士族中的大臣谢重,出面得救道:“桓公当年废黜昏君,册立圣明,才有了本日陛下之帝名,功业超越伊尹和霍光,至于纷繁之议,还望陛下明鉴。”
“殷顗怯懦怕事,但他必竟是本官堂兄,他不肯意仕进,这荆州的兵便由你带着吧?”
“不好了,不好了,殷仲堪要和王恭反了。”
阳大牛恍然大悟,喝道:“臭娘们出来。”
“这个叛徒。”杨佺期“唰”的抽出佩刀,厉喝:“小人殷顗太无耻,平时贪钱奋勇向前,现在有事了才想起不仕进,必须杀了他以绝后患。”
“且慢。”殷仲堪仓猝跑过来,一把抱住杨佺期,劝说:“见危而遁藏,实属人之常情,但昔日订交一场,又是亲人,总不能一言反面,便脱手诛杀。”
“多谢,多谢桓公。”
“不会,刺史大人又修道又信佛,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毫不会残杀族亲的。”桓玄斜眼看了殷顗一眼,眸中饱含着嘲笑,嘴上却说:“至于刺史大人那儿,我明日亲身去一趟,替姐夫你和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