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江楼中门客催菜声,伴计的呼喊声,相互起伏,客人们看高恩华与司马雪两名羽士孤零零的点了两份肉菜,一时不明以是,躲在一边偷偷旁观。
望着递过来的一锭碎银,司马雪脸上赤红,气向上冲,张口便欲怒斥青年文士,高恩华从一边伸手接过碎银,道:“居士美意,贫道心领,要不一起去醉江楼一坐如何?”
“大叔你笑甚么?”司马雪一愣,伸手用力擦擦脸,问:“我脸上是不是有灰?”
一股风从大峡谷上方吹来,谷中水草哗哗做响,高恩华和司马雪两人浑身怠倦,卧在草丛中,闻着身下清爽的泥土味道和身边青涩的水草味,悄悄规复灵力,待肯定司马元显派来的修士确切走远后,便从杂石堆中钻出来。
“大叔,司马元显真要杀我,人道无情最是帝王家,果然如此。”司马雪回想起将军府前司马元显的两个杀字,心灰意冷到了顶点,连谩骂司马元显的表情也没有,手中将玄冥剑缓缓还鞘,又道:“玄冥剑也太邪煞,剑一出,竟难留活口,如答应真不好。”
醉江楼买卖极好,堂中到处满盈着淡淡饭香味。
半盏茶后,伴计飞步而来,将一份热气腾腾的肘子骨和清蒸肥鹅放在两人桌上。
“去吃炖肘子肉。”
“醉江楼从这条路一向走一盏茶就到。”青年文士指了指路,看看高恩华和司马雪二人身上道袍,又美意提示道:“醉江楼的炖肘子肉,味道确切鲜美,但代价太昴贵。”
高恩华昂首一看,见司马雪发髻混乱,身上沾满草叶和泥尘,脸上被汗水浸粘的黑一道,白一道,如同一只小花猫般敬爱,顺手给司马雪一理秀发。
“要去醉江楼,两位这是?”
“贫道的伤没事。”高恩华想了想,道:“王将军只是一名浅显士子,能逃到那边去呢?想来一是寻觅深山大泽藏匿,二是投奔亲朋。”
“肘子骨和清蒸肥鹅。”司马雪肚中“咕噜、咕噜、”的叫了数声。
“鄙人失礼,鄙人失礼。”青年文士见司马雪口气不善,赶紧施了一个长揖礼,作了一个礼请的手势道:“两位道长请,请。”
伴计一愣,见司马雪明眸皓齿,一身道门教扮,上来却直接点了两个肉菜,肚中又在响声如鼓,心想一个道姑怎能馋成如许?
“狡猾和年纪无关。”高恩华谨慎翼翼,尽量制止议论司马氏族事,道:“曹武帝年间,荆州少年周不疑与魏武帝之子曹冲,并称当世神童,年十七岁时,魏武帝攻柳城无功,周不疑遂献十计,攻陷柳城。”
城外埠里种田的、林间打柴的、山上采药的,纷繁在城门口兵士的盘问下,一一归城,更风趣的是两名男童,赶着一大群白鹅,一起“呱嘎、呱嘎、”的盘跚着进城。
“大叔道袍也挂烂了,需得换一换。”司马雪身材渐渐放松,身材更加怠倦,说“王国舅有失落,咱如何办?”
会稽郡的醉江楼与建康的醉江楼一模一样,二楼雅座房间,一楼大堂中摆了数张木桌,供零散客人利用。
家家户户,炊烟漂渺。
“嘻嘻、、”司马雪公然嫣然一笑,说:“司马元显这小人睚眦必报,必然不会放过这群修士,一人起码杖责二十。”
青年文士心中暗笑。面前两位道长真是高雅之辈,极好面子,必然是做道场时,听人说过醉江楼的炖肘子肉和清蒸肥鹅好吃,才在自已面前夸口,只是这两道肉菜,两位道长将道袍卖了,也不敷二道菜的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