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的伤没事。”高恩华想了想,道:“王将军只是一名浅显士子,能逃到那边去呢?想来一是寻觅深山大泽藏匿,二是投奔亲朋。”
高恩华与司马雪坐在一楼大堂中一张桌上,楼中伴计疾步跑过来,站在桌边。
“道长大叔。”司马雪嗔道:“你收碎银做甚,听不出这文士担忧咱俩吃不起饭么?”
师徒俩挽动手,一起向峡谷下方渐渐走去,活动气血,规复灵力。
“小道姑有何见教?”青年文士见司马雪头挽道髻,道袍飘飘,又眸寒水般清澈,很有几分仙气,不由面前一亮。
会稽郡的醉江楼与建康的醉江楼一模一样,二楼雅座房间,一楼大堂中摆了数张木桌,供零散客人利用。
“行。”
“江南名流风骚,公然高雅,送块碎银也要寻个借口,怕伤了你我面子。”高恩华望着青年文士远去的背影,心头一片暖和,说:“此人暗助你我,自已心有暖和,贫道顺其雅意,做一名被帮忙之人,有何不成?”
“好。”司马雪蹦起来,欢叫一声,说:“我去找个路人问问?”
暮日西沉,霞光渐敛,一抹余晖在千年古城会稽郡的城楼上盘桓。
望着递过来的一锭碎银,司马雪脸上赤红,气向上冲,张口便欲怒斥青年文士,高恩华从一边伸手接过碎银,道:“居士美意,贫道心领,要不一起去醉江楼一坐如何?”
“狡猾和年纪无关。”高恩华谨慎翼翼,尽量制止议论司马氏族事,道:“曹武帝年间,荆州少年周不疑与魏武帝之子曹冲,并称当世神童,年十七岁时,魏武帝攻柳城无功,周不疑遂献十计,攻陷柳城。”
司马雪拉着高恩华快步疾行,刚奔了数十步,只听前面有人大声喊:“两位道长,留步、留步,鄙人有话说。”转头只见青年文士气喘吁吁追上来,从怀中取出一块碎银,吱吱唔唔说:“鄙人仰幕道家日久,这有碎银一锭,赠与两位道长结个善缘吧。”
“大叔道袍也挂烂了,需得换一换。”司马雪身材渐渐放松,身材更加怠倦,说“王国舅有失落,咱如何办?”
城外埠里种田的、林间打柴的、山上采药的,纷繁在城门口兵士的盘问下,一一归城,更风趣的是两名男童,赶着一大群白鹅,一起“呱嘎、呱嘎、”的盘跚着进城。
“去吃炖肘子肉。”
伴计一愣,见司马雪明眸皓齿,一身道门教扮,上来却直接点了两个肉菜,肚中又在响声如鼓,心想一个道姑怎能馋成如许?
“不了,不了。”青年文士双手乱摇,说:“鄙人府中有事,他日再聚,两位道长告别,告别、、”说完躬身施礼,施施然单独去了。
“公主定见极好。”高恩华见司马雪饥饿和神驰的眼神,心中没出处的一酸,笑道:“咱去找找会稽城中的醉江楼在那儿?”
“道长大叔,司马元显定然也能想到王国舅来会稽郡探亲。”司马雪俄然说道:“他会不会在会稽郡设伏?这小子才十七岁,是我见过最狡猾的小人,比狐狸还狡猾非常”
醉江楼中门客催菜声,伴计的呼喊声,相互起伏,客人们看高恩华与司马雪两名羽士孤零零的点了两份肉菜,一时不明以是,躲在一边偷偷旁观。
家家户户,炊烟漂渺。
知名山洞府中,灵力灿烂,祥气满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