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极宗?”孙恩问道:“本教和天极宗有何血海深仇,对方行事竟如此暴虐?”
先是传闻天师道闯建康劫法场,郝柏带弟子去晚了,又比及司马元显派人强征乐属放逐,捉了天师道上虞县祭酒王氏一族,这一次终究让郝柏比及了机遇。
郝柏一召手,将长剑召回,走过来,飞脚踢在孙召聪下巴上,喝问:“剩下的米匪藏匿在那?”
夜越来越静,玉案在室中灼灼泛光,“咔嚓”一声响,一大片红色从黄府四周缓缓向黄府奔来,速率极快,稍顷后,色彩已然一片赤红。
室门“啪”一声大开,一股夜风快速撞进室内,门口确没看到人影,郝柏一惊,来不及差遣血龙,伸手一招,一柄精光闪闪的长剑在掌中凝集,一步蹿出室门。
“入彀了,射!”天极宗大弟子张贵一声令下。
上虞县城中一片喧闹,婆娑月色下,黄府的楼阁显的班驳陆离,仿佛刻在画中普通难过,“啾、啾、”数只夜雀从空中疾飞而过,使伏在暗影中的天极宗弟子们一阵严峻。
“遵循信上提示的地点,将黄府外米贼的特工一一抓住,每人割下一只耳朵,送给城外的米贼。”
孙恩向殿中的众祭酒看了看,道:“或许黄老四抓了王氏一族的人,一向惊骇本教抨击,便请郝柏请来助阵,眼下救人要紧。”
“天极宗乃江南吴地一个陈腐宗派,长于操纵地形布结界防备,一向在江南替吴地士族朱门看门护院。”孙大眼解释道:“前番本教支撑吴郡王廞起兵,诛杀了天极宗给陈府护院的数名弟子,两边结下血仇。”
天俄然亮了,黄府东边的大街上火光冲天,一团烈烈燃烧的火团,缓缓逼近黄府,藏匿黄府的天极宗修士和胡人弩箭手一起向亮光张望,“噗、噗、”数声脆响,绑住孙召聪等人的木桩子俄然莫明其妙的折了,轰然倒地声在黑夜非常刺耳。
孙召聪被一脚踢的血气翻涌,满嘴满是血,干脆闭目等死。
血龙术影一个大翻身,一举头,一片血光刹时喷出,将斩来的十数柄长剑击回,血龙术影也渐渐暗淡,隐于黑暗中。
“弟子誓死跟随师尊。”张贵赶紧表白态度。
两今后,会稽郡东山间坞堡中。
“信上没说多少人,倒是给为师出了一条毒计。“郝柏将信反来复去又看了两遍,看了张贵一眼,问道:“你怕了?”
“那就好。”郝柏笑了笑,拍拍张贵的肩头,道:“调集宗内统统弟子和雇用的胡人弓手,明天早晨筹办大杀贼。”
“嗷”一条血龙术影在黑暗中蓦地飞出,一个龙摆尾,狠狠向孙恩击去。
先在黄府操纵四象阵擒下孙召聪,再派宗中弟子将上虞县中天师道的暗藏者一一擒获,除了王氏两名女修,其他男修大家斩下一只耳朵,派人送给孙闾露,宣泄心中的一口怨气。
“无耻米贼,教中弟子被辱,竟不施救,一群鼠辈!”郝柏踏着上虞县低矮的城墙,看着城外荒凉的郊野,心中一半镇静,一半忧愁,天师道对于晋室来讲,或许只是一头大水牛,但对天极宗来讲,则是一头可骇的上古妖兽。
“多少人?”
孙召聪等人,被绑在黄府大院中的木桩子上,放在大院正中间。
天极宗一向替江南的士族朱门看门护院,从永嘉南渡年间起一向到孝武帝驾崩,向来承平无事,不料祸事高山起,卖力保护吴郡陈府的天极宗弟子,一夜之间被杀的一干二净,半数以上弟子至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