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年来,晋室士族朱门后辈享有“八议“特赦之权,建康城中还从未斩杀过四大士族弟子,何况此将斩杀的是王氏王恭,王恭少年时隽誉远扬,青年后忠正朴重,丁壮后一向领兵镇京口,在晋室名誉如日中天,斩一名当世美女人和本朝重臣的头,城中大半百姓都涌来观刑。
先上河的异兽们嘴巴尖尖,小眼睛圆圆溜溜,满身披满一层层鳞片,腹下有足,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在河边纷繁抖解缆上鳞片,蹲在地上四外旁观。
“吱”的一片厉嗥声,一向在岸边东张西望的异兽们骚动起来,一齐蹦到圆圈中,尖尖嘴巴在地中一拱,身上的鳞片快速翻滚,一片黄色的泥土被甩到秦淮河中,半晌间,十数只异兽身边全数拱入土中,大片的黄土被不竭传出,秦淮河水渐渐浑浊起来。
“哦。”司马雪应了一声,此次没有还嘴,蹲在河边,双眸谛视着岭南交趾修士的一举一动。
卫氏双姝晓得司马雪身份后,对司马雪便没有安派任务,任由她在高恩华身边尾随,此时目不放晴看着岭南交趾修士的行动。
“哗啦,”一声中,一个水淋淋的脑袋自水中钻了出来,手持骨矛,草藤遮体,浑身乌黑沾满河水,恰是在林间坞堡中见过的岭南交趾修士。
一辆辆牛车在斩头台前停下来,一群红衣红裤的刽子手上前,将牛车上的犯人一一拖到斩头台上,有人在人群中轻声抽泣起来,应是某位犯人亲朋在哀哭,斩头台上的氛围凝重,除了杀气,又多了一份哀伤。
“桓公子,我们脱手嘛。”卢刚问?
“司马大人有令,时候到。”传令官折身大喊:“斩!”
秦淮河水缓缓流淌,一片黛绿如玉,两只大画舫靠在四周岸边,画舫做工精美,船板上雕镂着各种飞禽与怪兽图案,涂以各种朱砂色彩,,均以一层薄薄的草帘遮挡着画舫的门窗。
“司马元显狡猾如狐,孙恩也不是善茬,竟请来岭南异修驱兽挖洞救王恭,云渺宫两个贱婢竟也来凑热烈,天哪!”桓少小目光芒闪动,神情亢奋,大呼:“这般出色的大会,本少若不从中插一杠子,还配称桓少吗?”
“斩!”氛围如此凝重压抑,司马尚之不肯在法场多呆一刻,立即将大令扔出。
“道长大叔。”司马雪目中充满奇异,问:“这些敬爱的小家伙们,挖土干甚么?”
“晓得了,退下吧。”司马尚之挥挥手道,校尉反身上马,如飞般驰出法场。
一柱香后,缓缓流淌的秦淮河面上,箭普通远远驶来一道波纹,波纹箭普通推到近处,河面上微微一动,从旋涡中冒出了一段骨矛尖。
高恩华按着孙恩的叮咛,带领云渺宫众修一起向秦淮河岸边奔去,时候不长,便在一处偏僻的岸边留步,四周一大片芦苇丛,芦叶在风中“哗哗、”起伏作响,恰好便利众修埋没。
“大叔,这是何兽?你见过嘛?”司马雪心中大奇,不由自主的上前两步,想切近细心察看,脖子一紧,又被高恩华挟脖拎了归去:““别靠近它们,先看看。”
卫氏双姝虽不明甚意,但将云渺宫诸女修分红几组,在几个方向上布上人手,又派男修隐在暗处,卖力策应。
“岭南修士来了。”司马雪立即大呼。
一众女修看的目瞪口呆,猜不透这伙岭南交趾修士来河边的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