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姜蘅之看过她的过往，微微动了怜悯之心：“现在悔怨还来得及。”
周余容往前走了两步，临入镜时，又转过甚来，对姜蘅之道：“烦请姜女人奉告绿萼，我很欢畅，不必为我担忧。”
传言中各处奇珍到处秘术的处所，在她眼中不过是个多了几棵树的山谷。有没有甚么身怀绝技的世外高人，潆洄不晓得，可那会做菜的胡婆婆，爱侍弄花草的张爷爷，另有只晓得舞刀弄剑的齐二愣子，都是她眼中最浅显不过的人。
屋子的统统在已规复如常，甚么白雾，甚么路，全都消逝不见，仿佛方才的统统不过只是幻象。
她走上前去，将周余容的手交叠放好，又将玉佩塞在她的手心，这才出了屋子。
姜蘅之就这么看着她，声音安静的问道：“你都瞥见了？”
姜蘅之见潆洄没有说话，嗤笑了一声：“该不会感觉槐南谷是天底下最好的处所吧？”
姜蘅之拨动琴弦，潺潺如流水般的琴音从她的之间倾泻而出，早已取出的三生镜垂垂染上一层白雾，朦昏黄胧的看不逼真，琴音突然拔高，那白雾便愈见浓烈，倏而凝成了一条恍惚的路。
也都是她的亲人。
那是周余容的生魂。
白雾垂垂散去，一道白光从周余容的身材中钻出，径直往玉瓶中飞去。
她想晓得，如果周余容晓得当年戏楼里就是是谁救了她，她还会不会义无反顾的做出如许的挑选。
姜蘅之了然的笑了笑，随即坐在凳子上，偶然中瞧见她手上握着的那块玉，倒像是沈母自戕前给的那一块。
槐南谷是甚么处所？
周余容神采恍忽了一瞬，而后又规复如常：“晓得又如何，不知又如何？人活到这个年纪了，还看不透吗？”
潆洄愣了愣。
周余容用她的灵魂做筹马，姜蘅之帮她达用心愿，这本就是银货两讫的买卖，没有多少至心。
不过是因为猎奇罢了。
姜蘅之自嘲的笑了笑。
周余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双手不自发的摩挲着，继而昂首，对姜蘅之笑道：“另有甚么好想的？我本就活不长了，临死前还能见他一面，也不亏了。”
姜蘅之不发一言，抱着琴便往回走。
周余容晓得这是槐南谷的奇珍，也没大惊小怪，而是问：“接下来如何？”
绿萼出来开门迎姜蘅之时，还特地掩了掩门，红着双眼对姜蘅之行了一礼，轻声道：“有劳姜女人了。”说罢，又不舍的往屋里看了看，沉默的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