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也不筹算插手这桩事,只是不知为何想到了梦中阿谁有些落寞的背影,俄然就生出了几分愁情。
到了谢家,姜蘅之才见着琼枝口中阿谁被吸干了阳气的谢修德。
“他阳气尽失,是活不过来的。”姜蘅之缓缓道:“如果你以本身为营养,将他失了的阳气弥补上,说不定能叫他起死复生。”
她不想见琼枝也是如此。
姜蘅之这话一出,琼枝的泪水便再也止不住,神采凄惶道:“我要将谢郎害死了……”
琼枝赶紧道:“只要能救,让我做甚么都能够。”
她未曾推测那小小的黄鹂精竟也敢将事情做的那么绝,生生将人的阳气吸了个一干二净。只是她道行不高,一下子吸了那么多阳气,恐怕也不好受。
真是痴人呐……
瞥见姜蘅之,琼枝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她吃紧的攀上姜蘅之的手,拽着她就要往外走。
可她现在只是个幽灵,岂能真的将姜蘅之拽动,不过只是一时情急忘了。
“女人帮我!”琼枝说着眼泪就要往外掉。
姜蘅之坐了一会儿,板滞的目光直直的望向窗外。
她哭的更短长了,低声一遍又一遍的喊他的名字。
她从床高低来,将头发打散,筹办重新梳一遍。
“何事寻我?”姜蘅之一边梳着头发一边问。
街上噜苏的吵嚷声传进她的耳中,让她稍稍安下心来。
姜蘅之刚拆完头发,便觑见琼枝穿墙而入,神情焦心,似在寻些甚么。
“你?”姜蘅之反问,且不说琼枝现在只是一只鬼,那里有甚么能害人的本领,单论她对谢修德那几百年都稳定的心机,便绝无能够脱手害谢修德啊。
“念你一片诚恳,我与你走这一遭吧。”姜蘅之叹了一口气,对琼枝道:“你且带路,我可不识得去谢家的路。”
琼枝愣愣道:“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他死,起码在我分开之前,我想看他好好的……”
“谢郎!”琼枝再见谢修德这副模样,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真的甚么都能够?”姜蘅之问。
姜蘅之望着镜中的本身,恍然想起梦中的女人,她死之前,仿佛也是梳了一个望仙髻。
嫩黄的柳叶已经吐芽,雨过天青后更显清爽。
桥遥远远一望,姜蘅之虽没看清谢修德的脸,却也晓得他身姿矗立,是个温文的男儿郎。
俄然之间,姜蘅之的面孔在她脑海中闪过。
哪儿另有半分俊郎的模样!
琼枝舒了一口气,犹疑的问:“只消如许便可吗?不消旁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