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鲜血在琼枝额头凝集，如朱砂般素净。琼枝有些素净的眉眼因额头这一抹鲜红蓦地艳了起来。
姜蘅之无言以对。
琼枝晓得姜蘅之多次提及这些，都是为了让她三思而行。她感激姜蘅之的美意，是以故作轻松的说着。
她使了个术法，将那青烟聚到琼枝身侧，又割破了手指，悄悄点到琼枝的额头上。
“你倒是放得下。”姜蘅之道。
她疼的眉头紧皱，清秀的脸皱成一团，嘴唇紧紧的闭着，咬紧牙关不让本身痛呼出声。
“因为我舍不得难为他呀！”琼枝浅笑道。
她吃力挤出一个笑，哆颤抖嗦道：“我就说女民气善。”
她拿起那盏小巧的香炉，“可不是统统帮你的人都是好人。”
姜蘅之脱手将之引到谢修德身上，谢修德俄然用力的挣扎起来，姜蘅之眼疾手快的将他按住，腾脱手来将琼枝的灵魂指导归位。
昏黄间，她仿佛瞥见琼枝不舍又眷恋的眼神，勉强笑了一下，道：“我会奉告他，叫他好好活着的，莫要担忧。”
可谢修德已经是个死人，哪怕是灵魂迟迟不肯拜别，那也毕竟是个死人。如许脆弱的身子，早已接受不住克化灵魂时那蚀骨的疼痛了。
琼枝不美意义的挠了挠头，“我还真没想过这些……不过说到甚么未了的心愿……”琼枝托腮想了想，道：“除了谢郎，我也没甚么好牵挂的了。”
可琼枝可没心机体贴这些，现在的她只感觉身上像是被烈火炙烤着普通，痛苦的不得了。
“女人，你该多笑笑的。”
琼枝：“……”
姜蘅之一边往香炉里添香，一边道：“难过的事情太多了，笑不出来。”
“你可有甚么未了的心愿？”她问道。
姜蘅之不知想起甚么，面上也垂垂染上了一丝愁绪，不过只一瞬，便消逝了。
“我不怕。”琼枝笑道：“当年那羽士的符纸和桃木剑也短长的很，我也一样挺过来了。只是炼化灵魂罢了，哪能比得上被桃木剑穿心的痛苦啊。”
琼枝冷静的看着姜蘅之往谢修德的桌案哪儿去，俄然蹦出一句话：“女人，您本来是最心善不过的人，为何非得装出如许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以外的模样？”
她说错了，这可比当日那臭羽士的桃木剑短长多了。
琼枝的神采俄然新鲜了起来：“我就说女人您人好，这地府里招魂的吵嘴无常，可不会问人有没有甚么未了心愿的。”
姜蘅之瞧她疼的几近化成了虚影，心中不忍，将灵力缓缓送到她体内。
“没有甚么好想的。”琼枝萧洒一笑：“还是女人你方才说的那句话，人总有一死，这人间万物也是一样，没有甚么是不会灭亡的。”
为今之计，只要炼化灵魂这一条道儿可行。
姜蘅之将统统的东西都筹办好后，从袖中抽脱手帕，细心的擦了擦手。
她看差未几了，便从桌上拿了一杯茶，将香炉盖子翻开，将那冷茶缓缓倒入香炉里，满室的暗香刹时消逝殆尽。
“我曾记得便好了。”
那道身影化作半个拳头大小的凝实的圆球，四周还泛着星星点点的白光。
姜蘅之见她身此时还说如许的话，不知为何，眼中有些泛酸。
她低头不舍的瞧着谢修德，哪怕现在他面庞可怖，琼枝看着他的眼神也如同看着希世珍宝。
“女人如果有体例，不若早些脱手吧，早一些也好叫谢郎少受一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