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枝只感觉四肢百骸都垂垂伸展开来,虽还是灼痛不已,可比起方才的生不如死,还是好了数倍不止。
她使了个术法,将那青烟聚到琼枝身侧,又割破了手指,悄悄点到琼枝的额头上。
她拿起那盏小巧的香炉,“可不是统统帮你的人都是好人。”
她看差未几了,便从桌上拿了一杯茶,将香炉盖子翻开,将那冷茶缓缓倒入香炉里,满室的暗香刹时消逝殆尽。
“可你是。”琼枝道。
姜蘅之不会安抚人,只好沉默。
姜蘅之瞧她疼的几近化成了虚影,心中不忍,将灵力缓缓送到她体内。
“那便开端吧。”姜蘅之道。
“写话本的都是活人,你感觉他们去过地府?”姜蘅之不成思议的问道。
“我曾记得便好了。”
“你倒是放得下。”姜蘅之道。
姜蘅之将统统的东西都筹办好后,从袖中抽脱手帕,细心的擦了擦手。
为今之计,只要炼化灵魂这一条道儿可行。
“女人如果有体例,不若早些脱手吧,早一些也好叫谢郎少受一些罪。”
琼枝非常奇特的反问道:“话本里头都是那么写的,莫非错了吗?”
姜蘅之见她身此时还说如许的话,不知为何,眼中有些泛酸。
昏黄间,她仿佛瞥见琼枝不舍又眷恋的眼神,勉强笑了一下,道:“我会奉告他,叫他好好活着的,莫要担忧。”
姜蘅之瞥见香炉,刚想拿起,便听得琼枝如许问,手上的行动便顿了顿。
琼枝不美意义的挠了挠头,“我还真没想过这些……不过说到甚么未了的心愿……”琼枝托腮想了想,道:“除了谢郎,我也没甚么好牵挂的了。”
“你可有甚么未了的心愿?”她问道。
“你又未曾去过地府,如何晓得牛头马面不会问?”
情之一字,果然最是误人。
姜蘅之不知想起甚么,面上也垂垂染上了一丝愁绪,不过只一瞬,便消逝了。
指尖的鲜血在琼枝额头凝集,如朱砂般素净。琼枝有些素净的眉眼因额头这一抹鲜红蓦地艳了起来。
她吃力挤出一个笑,哆颤抖嗦道:“我就说女民气善。”
可谢修德已经是个死人,哪怕是灵魂迟迟不肯拜别,那也毕竟是个死人。如许脆弱的身子,早已接受不住克化灵魂时那蚀骨的疼痛了。
姜蘅之一边往香炉里添香,一边道:“难过的事情太多了,笑不出来。”
那道身影化作半个拳头大小的凝实的圆球,四周还泛着星星点点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