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哥。”云初堪堪憋出这几个字。
“娘子越来越爱玩弄人了!”角荷跺顿脚,红着脸转过身,翻开帘子躲了出去。
上一世云初的不喜,则是因为他能堪透民气的桃花眼,让云初常常在他面前,都有一种被看破的感受。
说来有些可叹,本来镇国将军把容羽丢到云府,是为了抓住改命的机遇,却没想到,终究容羽二十八岁的死因,不是病死,而是因云颂而死……
“原觉得最多不过半柱香时候,师妹就得唤人来抬,却没想到师妹这体力……快赶上我这病秧子了。”两人在寺门前站定,容羽笑道,全都城人都晓得,羽公子身子不好,是个病秧子。
角荷痴痴地看着容羽的背影,云初见状不由轻笑出声。
“现在春光甚好,师妹可想步行上山?”容羽对着云初眨眨桃花眼,也不等她答复,便先一步上了台阶。
是了,出府的时候并未见到他,想来是快马加鞭赶来的。
此时恰是踏青的好气候,车窗外轻风温暖,小麦青青,粉花翠浪,绿柳含烟。
她隔着窗纱朝容羽看去,想开口酬酢,却不知该说些甚么,场面一时有些冷僻。
此时寺庙灾后补葺方才完工,山下虽已是暖春,山上仍有寒意,香客并未几。
般若寺虽非皇室御用寺院,但慈云大师佛法高深,经常有达官权贵前来请教,世人皆习觉得常。
徽竹不紧不慢地,在角落支起的小炉上烹茶,车厢里一阵茶香扑鼻。
马车约莫走了一个多时候,停在东郊凌山脚下。
幸亏原主对容羽的不喜,向来不加粉饰,倒给她一些喘气之机。
此次相见,她对容羽,本就没有上一世的敌意,现在平增几分好感,态度天然亲和起来。
玉佩的能力比玉坠小了很多,云初翻开车窗,往火线望去,笔挺的驿道通向远山,行人车马络绎不断。
凌山的石阶修的并不峻峭,一起走来轻风习习,树叶沙沙,鸟声委宛,别有一番景色。
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容羽的身材状况一向是个奥妙,世上并无几人晓得,云初还是上一世,他身后才晓得的。
云初在园门肃立半晌,目送容羽身影转过墙角不见,方才渐渐向园内踱去。
容羽与云初双手合十回礼,自有下人引着云初,向静安园走去。
幸亏容羽对她的冷酷早已风俗,也不在乎。
现在随身的荷包里,只放了云颂的那块玉佩。
上一世她因为重生的原因,心中忐忑,对神棍父亲避之唯恐不及,再加上一个小神棍师兄,使得她每次去外院,都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