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沁芳园里那百来竿翠竹都不得安生,还专门派了小厮一个一个的将竹竿擦得锃亮,因为七娘子就喜好竹子新奇翠绿的模样!
“可不是呢,这丫头现在皮实得很,刚搬去寺里那会儿,我放心不下,去看她的时候,她不谨慎跌了腿,谁晓得过不了两天,又能跑跑跳跳了,可把我吓坏了!”周氏夸大地摸着胸口,鬓间步摇上巨大的东珠跟着她的行动,花枝乱颤,让人有些目炫。
她笑着对鸢时客气道:“不过几日未在府中,如何敢劳烦鸢时姐姐来迎我呢!”
云初先是走到周氏面前,福礼伸谢:“多谢伯母操心照顾,小七委实过意不去。”
鸢时娇笑道:“一听娘子要返来,太夫人和大夫人都欢畅的很,这会儿全在松澜院里等着娘子呢!”
“传闻这几日大夫人这里喜气洋洋的,老奴特来沾沾喜气。”赵妈妈侧身坐在杌子上,面上四平八稳地笑着。
云初笑盈盈地点点头,却在走过那排丫环婆子身边时,冷不丁止住了脚步,她迷惑地问身边的张妈妈:“这些人看着如何有些眼熟,是我们二房新添的人吗?”
周氏一听,心领神会,“不知妈妈喜好甚么?”
云初规端方矩给许氏和周氏见了礼,令人将亲手抄的佛经呈给二人,才笑嘻嘻走到许氏面前,还决计转了一个圈,朝许氏奸刁眨眨眼睛。
从昨日下午到明天晌午,云府高低为了七娘子回府的事情,一向忙得脚不沾地。
许氏面上闪过一丝惊奇,笑容略淡了一些。
她利落叮咛完,面上带着笑意,行动轻巧地朝松澜院走去。
又笑着朝许氏福了一礼:“祖母莫不是忘了,现在已经分了产,如何好再劳烦伯母呢!现在张妈妈已经病愈,二房……有她帮手孙女打理,定不会让祖母担忧的!”
“多谢妈妈奉告,鸢时,将前日我新打的镯子拿来送给妈妈戴。”周氏朗声喊道。
粉色的?哎呦,七娘子之前还挺喜好,现在么,可一定。
大到纱幔陈列,小到天井扫洒,桩桩件件都有管事的看着,一遍一各处换了又换。
云初恍然大悟,“本来是伯母的人啊!伯母真是太客气了,角荷,赏!”
赵妈妈赶快站起家,推让道:“大夫人不必如此,老奴这副皮郛,就算是穿金戴银,也都雅不到哪去。”
周氏佯装听不懂,脸上笑的更夸大,捶着胸口:“母亲,您看看,这张嘴多会说,她和六娘两个,从小闹到大,真是一刻都不断。”又转头看向云初,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说说,从小到大,我哪一件事不是站在你这边!”
云初但笑不语。
“萱儿那边还缺个二等丫环,你看合适不?”周氏利落承诺。
“但是太夫人那边有甚么交代?“周氏文雅地呷口茶问。
粉彩?忒艳!娘子返来如果感觉俗,大夫人可饶不了你们!
云初在垂花门一上马车,便看到鸢时带着一群丫环婆子们恭恭敬敬地站成一排见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鸢时面上一滞,勉强笑道:“这些都是府里新添的人……”
鸢时回过甚,冷冷地瞪她们一眼,又甩着帕子朝云初追了上去。
主子们脸上喜气洋洋,下人们面上带着笑,心底里却想骂娘了。
白瓷?太素了,这斑纹……如何能入得了娘子的眼。
太夫人许氏还是那身家常的紫色长褙,手里捻着佛珠,笑意盈盈和坐在右边的周氏说着话,一见到云初,微微坐直身子,朝她招招手,“个子长了很多,快过来,让我细心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