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但笑不语。
周氏佯装听不懂,脸上笑的更夸大,捶着胸口:“母亲,您看看,这张嘴多会说,她和六娘两个,从小闹到大,真是一刻都不断。”又转头看向云初,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说说,从小到大,我哪一件事不是站在你这边!”
“太夫人只是让老奴遣人去前院,将二老爷的书房清算出来,想着二老爷或许也会返来住。”赵妈妈见周氏漫不经心肠听着,又补了句:“太夫人在寿宴上,也有一些筹算,好似是和二老爷有关。”
鸢时回过甚,冷冷地瞪她们一眼,又甩着帕子朝云初追了上去。
粉彩?忒艳!娘子返来如果感觉俗,大夫人可饶不了你们!
周氏闻言,面上带着三分怒意,眉头一拧,将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放。
她利落叮咛完,面上带着笑意,行动轻巧地朝松澜院走去。
“赵妈妈客气了,今后另有很多事要倚仗妈妈。”周氏重新端起茶盏,笑着说道。
主子们脸上喜气洋洋,下人们面上带着笑,心底里却想骂娘了。
蓝色的?啧啧,色彩美是美,可没见七娘子穿过这个色呀!想来也是不喜。
太夫人许氏还是那身家常的紫色长褙,手里捻着佛珠,笑意盈盈和坐在右边的周氏说着话,一见到云初,微微坐直身子,朝她招招手,“个子长了很多,快过来,让我细心瞧瞧。”
“萱儿那边还缺个二等丫环,你看合适不?”周氏利落承诺。
云初规端方矩给许氏和周氏见了礼,令人将亲手抄的佛经呈给二人,才笑嘻嘻走到许氏面前,还决计转了一个圈,朝许氏奸刁眨眨眼睛。
“但是太夫人那边有甚么交代?“周氏文雅地呷口茶问。
“多谢妈妈奉告,鸢时,将前日我新打的镯子拿来送给妈妈戴。”周氏朗声喊道。
鸢时面上一滞,勉强笑道:“这些都是府里新添的人……”
“可不是呢,这丫头现在皮实得很,刚搬去寺里那会儿,我放心不下,去看她的时候,她不谨慎跌了腿,谁晓得过不了两天,又能跑跑跳跳了,可把我吓坏了!”周氏夸大地摸着胸口,鬓间步摇上巨大的东珠跟着她的行动,花枝乱颤,让人有些目炫。
周氏一听,心领神会,“不知妈妈喜好甚么?”
诸如此类,吃的穿的用的看的,从针线房到花匠,全数都在连夜赶工。
云初先是走到周氏面前,福礼伸谢:“多谢伯母操心照顾,小七委实过意不去。”
“老奴的孙女儿,现在在针线房,如果夫人能够照顾一二,老奴必然感激涕零。”赵妈妈诚心肠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