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樨赶快上前将他扶起,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打趣道:“三郎本日是如何了?跟见了鬼似的!”
春樨内心打个突,不动声色地跟在背面,见他进了大殿的门,悄悄寻了后门出来,躲在帷帐前面偷偷朝他看去。
顾婉柔神采一红,缩了缩肩膀,低下头不敢再作声。
春樨见姐妹两人,一个板着脸坐着,一个垂着头站着,面上闪过了然的神采。
顾婉容将茶盏放在小几上,蹙眉看向顾婉柔,“表哥是如何回事,外人不清楚,我们能不清楚?说话谨慎些,免得让人曲解!”
顾婉容幽幽看她一眼,捻了颗蜜饯放入口中,半晌,才轻飘飘地说了句:“那不过是个傻子,我只与赵君洁交好,其他的又与我有甚么干系呢!”
顾婉柔被她的眼神这么一扫,忙收了一面孔殷。
顾婉柔一听这话,立时来了精力,捏着帕子,脸上净是不屑:“曲解了才好,免得那些莺莺燕燕的,老是削尖了脑袋想往我们顾六公子身上凑,也不看看本身几斤几两。”
顾婉柔似懂非懂地看着她,捏着帕子的那只手在袖子里紧了紧。
三郎见她挡在面前,脸上虽是笑着,倒是不依不饶,有些上火,大袖一甩,将她甩到一边,青白的一张脸绷的紧紧的,瞪着她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不想死的话,明天见爷这事儿莫奉告别人,如果说了,爷保你活不过下个月十五。”
春樨赶快递上帕子和蜜饯,又将碗收进托盘里,见顾婉容面色稍缓,方才低声禀道:“赵大娘子遣人来讲,赵世子和周世子又偷偷捐了一万两银子给水陆法会,娘子只需择个机会,揭出来便是。”
顾婉柔一进屋里,忙不迭地问道:“秦王表哥如何会派人守在阿谁贱人门口?”
顾婉柔眨眨眼睛,仰起脸懵懵懂懂地问道:“姐姐,你明晓得他对你有阿谁心机,如果被人晓得了,可如何办呢?”
顾婉容皱皱眉头,接过玉碗,捏着鼻子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顾婉容还想再说她几句,却见春樨笑着端了一个朱红的填漆托盘出去,托盘上放着一个翡翠玉碗,碗里咕咕冒着热气,闻着有股子腥膻味。
明天这事儿,到处透着蹊跷,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她不得不把心提了起来!
春樨内心非常迷惑,这三爷是二房的六姨娘所生,常日里不受夫人们的待见,是以丫环们也都不把他当作端庄主子,常日里都喜好与他开打趣,向来没见他跟谁急过眼。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大慈悲殿里冷冷僻清,除了他没有半小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