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至才壮着胆量走进屋里,警戒地看向门后,没人!昂首往上看,也没有人!
话音刚落,他狰狞着笑容,又狠狠地往她的脖颈刺去!
顾至才内心一凛,颤声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那些金针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绿莹莹的光!
她大骇,内心有个声音在尖叫!快逃!快顿时逃!你会死的!
她的眸子子奋力往上面翻,想要把阿谁裂缝再撑大一点,倒是半点都不能!
崖边只留下一盏气死风灯明显灭灭地摇摆着……
“不!不!不!这不管我的事!都是顾二干的!不关我的事!!”顾至才惊惧的猖獗点头,他想要摆脱春樨的手,倒是半点都挣不脱!
他如有所感地转头看去,只见秋桐还是那身衣裳,站在廊下,一半的身子隐在气死风灯的暗影里,伸出白枯的手,朝他挥着。
是顾至才?顾至才不是死了吗?
阿谁贱人既然要他死,就让阿谁贱人去死吧!
他“呸”了一声,看准她的喉咙,狠狠刺了下去!
他咬着牙,步子迈的极迟缓,想着明天早晨,那一下又一下贴着皮肉戳下去的刀刃,想着那些人的话,想着这些日子以来,他因为那件事所受的煎熬……一股彻骨的恨意从心底熊熊升起!
这是在田野,不是在别庄里?
俄然,他瞥见她的眼皮动了动,那股恨意在胸口蓦地烧的更旺!
顾至才手里拿着金针,内心考虑着,扎在那里才气让她立即去死呢?
顾至才被人轻唤着从黑暗里醒过来,蓦地坐起家子,茫然不晓得身在那边。
“三郎,你看!就是在这里,她让人把我推下去的,秋桐说,让我带你走,你跟我走吧……”春樨的声音冰冷凄厉,她的身上带着一股阴风,直吹得人睁不开眼!
站在门口的顾至才和躺在床上的顾婉柔,闻声这声内心皆是一凛!
“贱人,你不是想杀我么?快来杀我呀!”他阴恻恻地说道。
他的脸猖獗地扭曲着,再次取出了新的毒针,朝顾婉柔狰狞一笑,“天气不早了,我送你上路吧!”
锋利的疼痛从喉咙传向顾婉柔的满身,狠恶的咳意从胸腔里乍起,直冲到喉咙,却又不能再进一步,死死噎在脖颈处,让她目眦尽裂,倏然展开了双眼!
顾婉柔躺在床上,闻声一个脚步声沉沉向她走来,风异化着那人身上血腥的伤害气味,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我早奉告过你……不要跟别人说!你偏去奉告她……”顾至才颤抖着喊道。
房间的角落里,燃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药味,时不时有股阴风从身后吹过来……
顾至才不慌不忙地收回金针,直直望进她的眼里,见她张着嘴,脸憋的通红,想咳却又咳不出来,又是阴恻恻一笑,“如何,舍得睁眼了?看看这是甚么?”
灯!顾婉柔床头的那盏灯!在他把金针刺进顾婉柔的眉心,灯就俄然熄了!
顾至才见她这副模样,对劲地笑了笑,再次缓缓地收回金针,“死,真的是不好受呀,mm。”
他蓦地记起,他明显在顾婉柔的屋子里,拿着毒针把阿谁贱人杀了!
气死风灯中间,倏然呈现一个身影,穿戴一身破褴褛烂的红绿襦裙,恰是承恩公府面子大丫环的打扮。
“我被二娘子推下了山崖,死的好惨呀!我太疼了!疼死了!”春樨远远地跪坐在气死风灯前,凄厉地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