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柔的双手死死抠着床沿,透过勉强撑开的眼皮裂缝,昏黄瞥见一张男人的脸!
“贱人,你不是想杀我么?快来杀我呀!”他阴恻恻地说道。
气死风灯中间,倏然呈现一个身影,穿戴一身破褴褛烂的红绿襦裙,恰是承恩公府面子大丫环的打扮。
他又取出一根新的毒针,绿莹莹地在顾婉柔面前晃一晃,胜利瞥见她眼中的惧意,冷冷一笑:“这针头上的毒,但是你的宝贝!”
不能死!不能死!他不要死!
他“呸”了一声,看准她的喉咙,狠狠刺了下去!
气死风灯在她的身后昏昏亮着,她的眉眼覆盖在暗影里,顾至才只见她快速伸出了手,下一秒,他便被她快速拉着移到了气死风灯的另一面!
……
他无声嘲笑着,翻开手里的织锦袋子,从内里取出几根淬了毒的粗长金针。
他抬开端,天上没有玉轮,只要稀少的几个星星,野风从四周八方呼呼朝他刮过来,让人辨不清方向。
顾至才紧紧攥动手里的锦袋,走出正屋的大门,他抬眼看看头顶昏黄的气死风灯,内心既惊惧又迷惑,院子里的保卫都去那里了?
“三郎……还认得我吗?我是春樨呀……”
话音刚落,他狰狞着笑容,又狠狠地往她的脖颈刺去!
他咬着牙,步子迈的极迟缓,想着明天早晨,那一下又一下贴着皮肉戳下去的刀刃,想着那些人的话,想着这些日子以来,他因为那件事所受的煎熬……一股彻骨的恨意从心底熊熊升起!
阿谁贱人既然要他死,就让阿谁贱人去死吧!
她大骇,内心有个声音在尖叫!快逃!快顿时逃!你会死的!
是顾至才!他没有死!他会杀了本身的!
她的眸子子奋力往上面翻,想要把阿谁裂缝再撑大一点,倒是半点都不能!
然后……然后……他便来到这里了?这里是哪?
是顾至才?顾至才不是死了吗?
顾婉柔眼睁睁地看着那根金针,朝本身的眉心袭来,一阵剧痛从眉心炸开,她刹时遁入暗中……
“二娘子说,我晓得了你和秋桐的事,活不得了!活不得了呀!”春樨带着哭腔,痛恨地说道。
“我被二娘子推下了山崖,死的好惨呀!我太疼了!疼死了!”春樨远远地跪坐在气死风灯前,凄厉地哭喊道。
“秋桐说,让我把你带走,三郎……你就跟我走吧!”春樨一边凄声说着,一边朝顾至才走过来!
俄然,火线幽幽亮起一盏气死风灯,明显灭灭,摇摆不定。
顾至才手里拿着金针,内心考虑着,扎在那里才气让她立即去死呢?
顾至才颤抖的身子垂垂安静下来,他的嘴角勾起狰狞的弧度,眼里闪动着嗜血的凶光,一步一步走到床头,止住了脚步。
砭骨的疼痛,让顾婉柔几近堵塞畴昔!
他的脸猖獗地扭曲着,再次取出了新的毒针,朝顾婉柔狰狞一笑,“天气不早了,我送你上路吧!”
是个绝壁!!
她拼尽尽力想要展开眼,却只能朦昏黄地抬起一道裂缝!
“我早奉告过你……不要跟别人说!你偏去奉告她……”顾至才颤抖着喊道。
“既……既是她……杀你的,你何要来找我!”顾至才鼓起勇气朝她喊道。
这是在田野,不是在别庄里?
顾至才见她这副模样,对劲地笑了笑,再次缓缓地收回金针,“死,真的是不好受呀,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