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至才?顾至才不是死了吗?
他又取出一根新的毒针,绿莹莹地在顾婉柔面前晃一晃,胜利瞥见她眼中的惧意,冷冷一笑:“这针头上的毒,但是你的宝贝!”
他如有所感地转头看去,只见秋桐还是那身衣裳,站在廊下,一半的身子隐在气死风灯的暗影里,伸出白枯的手,朝他挥着。
房间的角落里,燃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药味,时不时有股阴风从身后吹过来……
阿谁贱人既然要他死,就让阿谁贱人去死吧!
那些金针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绿莹莹的光!
说罢,他抬起手,对着顾婉柔的眉心狠狠刺了下去!
她拼尽尽力想要展开眼,却只能朦昏黄地抬起一道裂缝!
顾至才嘿嘿一笑,“如何,怕了?”
灯!顾婉柔床头的那盏灯!在他把金针刺进顾婉柔的眉心,灯就俄然熄了!
顾至才壮着胆量走进屋里,警戒地看向门后,没人!昂首往上看,也没有人!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是个男人!
“秋桐说,让我把你带走,三郎……你就跟我走吧!”春樨一边凄声说着,一边朝顾至才走过来!
气死风灯中间,倏然呈现一个身影,穿戴一身破褴褛烂的红绿襦裙,恰是承恩公府面子大丫环的打扮。
她大骇,内心有个声音在尖叫!快逃!快顿时逃!你会死的!
俄然,他瞥见她的眼皮动了动,那股恨意在胸口蓦地烧的更旺!
顾至才不慌不忙地收回金针,直直望进她的眼里,见她张着嘴,脸憋的通红,想咳却又咳不出来,又是阴恻恻一笑,“如何,舍得睁眼了?看看这是甚么?”
砭骨的疼痛,让顾婉柔几近堵塞畴昔!
他的脸猖獗地扭曲着,再次取出了新的毒针,朝顾婉柔狰狞一笑,“天气不早了,我送你上路吧!”
她的眸子子狠狠凸出来,嘴巴张的极大,倒是发不出半点声音,从耳后到脖子,几道青筋暴起,整小我仿佛是一只被活活放在火上烤着的鱼!
“贱人,你不是想杀我么?快来杀我呀!”他阴恻恻地说道。
这是在田野,不是在别庄里?
顾至才扭头朝身后看去,从气死风灯透过来微小的光,足能让他看清楚这是甚么处所!
然后……然后……他便来到这里了?这里是哪?
“三郎,你看!就是在这里,她让人把我推下去的,秋桐说,让我带你走,你跟我走吧……”春樨的声音冰冷凄厉,她的身上带着一股阴风,直吹得人睁不开眼!
他攥紧手里的阿谁锦袋,回过甚,瞪大眼睛看着床榻上躺着的阿谁少女,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既……既是她……杀你的,你何要来找我!”顾至才鼓起勇气朝她喊道。
顾婉柔闻声他的声音,心快速提到了嗓子眼,满身高低独一能动的手,蓦地颤抖起来,眼皮不竭地抖着!
“我被二娘子推下了山崖,死的好惨呀!我太疼了!疼死了!”春樨远远地跪坐在气死风灯前,凄厉地哭喊道。
刚走到门口,“吱呀”一声,房门本身翻开了!
“二娘子说,我晓得了你和秋桐的事,活不得了!活不得了呀!”春樨带着哭腔,痛恨地说道。
“我早奉告过你……不要跟别人说!你偏去奉告她……”顾至才颤抖着喊道。
不能死!不能死!他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