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的,云府大夫人周氏,也心急火燎的回娘家侍疾。
云颂神采庞大地看着云初:“即便有情有义,也不见得是良配。皇室后辈向来薄情,从古到今,哪个皇子的后院不是妻妾成群,你这性子又怎能去后宅里,受这些磋磨。何况,秦王殿下绝非池中之物,虽说太子已定,倘若他故意争上一争,倘若他争赢了,你又该如何?”
既没了面貌,又不能生养,天然与天家结不了亲。
这番话无一不是站在云初态度上为她考虑。
恰好顾婉柔在护着顾婉容回京的路上,不谨慎从马车上跌下来破了相。
建国伯府世子周明煦,并其他几个周家后辈,均被官家勒令闭门思过。
上一世她在外院初见云颂时,他分毫不差的也曾说过这话。
她实在不敢去想,上一世的云颂在看到本身葬身无终山时,会是如何的肉痛。
云初听到最后,已然是目瞪口呆。
她还没想好要如何回应——
闻讯赶来的云颂,早已等在了沁芳园的正厅里。
连着即将开端的春闱,都被解除在外。
即便搅不黄——
说到这,云颂又是一顿,声音变得更加沉重:“何况……你母亲在出身上,也有些隐蔽之处,她只想让你安然欢愉,这桩婚事不成……不成啊……”
但是,即便前路凶恶,云初已非当年阿谁懵懂无知、战战兢兢的穿越重生者。
她深知,父亲不时到处皆为她筹算,只想让她一辈子安然喜乐,不肯见她嫁入皇室担惊受怕,以是上一世,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禁止她与楚沄婚事。
当初她从贵妃宫里出来,就被父亲设想假死过一次。
云初乃青炎族圣女后嗣,若嫁与贵爵将相或还没甚么。
雷厉流行、毫不拖泥带水就把云初前两辈子遇见的害人精们,摒挡得七七八八。
顾家一下折了两个女儿,太子的婚事,便就这般搁置下来。
“父亲,女儿不孝,让父亲担忧了。”
从青炎峰那晚别离至今,算起来云初已有整整半年多没见过父亲云颂。
上一世她的出身,确确实在在最后关头被姜厉一党戳穿,直接导致她被明德天子觊觎,命五百禁卫军将她锁入太极宫内廷。
就闻声云颂再次说道:“赐婚之事,想必丫头们都奉告你了。此番赐婚,官家并未事前知会,为父确切措手不及。秦王殿下是官家最宠幸的季子,齐大非偶,与你并非良配。现在你既已醒来,为父定想个妥当的体例,将这门婚事退掉,你且放宽解。”
没想到——
这人间,最可骇的向来不是巫术,而是民气。
这么想着,云初再度朝云颂叩首:“父亲,女儿昏倒三个月,梦到了母亲,也梦到了外祖母,在梦里,她们奉告了女儿出身。般若寺地动并非天灾,而是女儿在外祖母托梦授意下决计为之,现在,女儿既救下秦王,运气便已与他捆在一起,不管前路有多艰苦,女儿都不怕,还请父亲成全。”
建国伯府被官家连下几道圣旨斥责,差点连爵位都保不住。
颠末端上一世的历练,再加上楚沄与她联袂并肩,她坚信这一世再没有甚么困难能打倒他们,拆散他们。
云初当然明白父亲的言下之意。
自家亲爹的本领,或许上阵杀敌不可,毁个婚还绰绰不足。
更何况,是生杀大权在握的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