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末端上一世的历练,再加上楚沄与她联袂并肩,她坚信这一世再没有甚么困难能打倒他们,拆散他们。
当初她从贵妃宫里出来,就被父亲设想假死过一次。
建国伯府太夫人老黄氏,气到沉痾,卧床不起。
不止如此——
建国伯府被官家连下几道圣旨斥责,差点连爵位都保不住。
云初的眼眶一酸,差点落泪来。
说到这,云颂又是一顿,声音变得更加沉重:“何况……你母亲在出身上,也有些隐蔽之处,她只想让你安然欢愉,这桩婚事不成……不成啊……”
“你身子刚好,不必多礼。”
就闻声云颂再次说道:“赐婚之事,想必丫头们都奉告你了。此番赐婚,官家并未事前知会,为父确切措手不及。秦王殿下是官家最宠幸的季子,齐大非偶,与你并非良配。现在你既已醒来,为父定想个妥当的体例,将这门婚事退掉,你且放宽解。”
父亲手里另有假死神药。
恰好顾婉柔在护着顾婉容回京的路上,不谨慎从马车上跌下来破了相。
自家亲爹的本领,或许上阵杀敌不可,毁个婚还绰绰不足。
云初乃青炎族圣女后嗣,若嫁与贵爵将相或还没甚么。
这番话,云初不是第一次听。
更何况,是生杀大权在握的帝心。
“父亲,女儿不孝,让父亲担忧了。”
当她走进厅里,瞥见云颂那张白里透红的娃娃脸,以及那份独占的、宠溺的笑容时——
云初听到最后,已然是目瞪口呆。
没想到——
她实在不敢去想,上一世的云颂在看到本身葬身无终山时,会是如何的肉痛。
此话一出,全部正厅刹时一片喧闹。
建国伯府世子周明煦,并其他几个周家后辈,均被官家勒令闭门思过。
本来云初还担忧,此次她昏倒足有三个月,没人叮咛丫环婆子们细心值夜,捧墨怕是会重蹈第一世的复辙。
这么想着,云初再度朝云颂叩首:“父亲,女儿昏倒三个月,梦到了母亲,也梦到了外祖母,在梦里,她们奉告了女儿出身。般若寺地动并非天灾,而是女儿在外祖母托梦授意下决计为之,现在,女儿既救下秦王,运气便已与他捆在一起,不管前路有多艰苦,女儿都不怕,还请父亲成全。”
如果现在楚沄在面前,云初定不鄙吝给他一个“闺誉杀手”的称呼。
这人间,最可骇的向来不是巫术,而是民气。
上一世她在外院初见云颂时,他分毫不差的也曾说过这话。
云初闻言,眼皮一跳。
闻讯赶来的云颂,早已等在了沁芳园的正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