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着,转头看了站在一旁的二女人穆怡一眼,开口道:“上回就见你屋里挂着的帐子有些旧了,色彩也不大好,叫下头的人拿这匹纱重新做个帐子吧。”
穆瑛这个模样,是有了新的盼头。
穆鸢挑了一匹碧色织暗花竹叶锦缎,穆澜挑了一匹石榴红联珠对孔雀纹锦,穆琦挑了一匹品红蟒缂金丝提斑纹锦,穆瑛踌躇了几下,才要拿起那匹牡丹穿花的月华锦,就听老太太道:“瑛丫头这半年穿的过分素净了些,那云锦色彩极好,也最衬你肤色,你就拿去做件新衣裳吧。”
穆鸢她们出来的时候,老太太正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不时捻动几下。
云锦所出甚少,每年进上的并未几。除了太后和皇后,就只要得宠的妃嫔能获得一些了。
穆鸢自是不知魏氏心中的算计,因着宋庭远,她非常不安了两日,只是她向来不是那种自苦的,以是纠结了两日也就想通了。
不等穆瑛说完,老太太就打断了她的话:“有甚么不敢,这东西压着也是压着,我年龄大了,穿不得这么素净的,迟早都要给你们几个小辈。”
“好啦,是我不好,给我家宝珍赔罪好不好。”穆鸢说着,摇了摇宝珍的胳膊。
穆琦站在一旁,见着二人得了如许的好东西,心中非常不安闲。
自打产生了那平阳侯府的事情,穆瑛只每日里给老太太存候,对府里的事情不大体贴,这会儿,倒是端起了长姐的架子来。
她这话中透着几分不屑,清楚是将穆怡比作了老太太房里守夜的丫环。
这纱虽是极好,却并非格外贵重,二女人听老太太这么说,忙福身谢过。
想通了这些,穆鸢内心自是轻松了很多。
穆鸢只开口道:“李嬷嬷在屋里服侍祖母梳头,二姐姐也在。”
只一会儿工夫,就返来了,身后跟着两个粗使的婆子,抬着一个红木箱子。
见着站在院子里等着的穆鸢,世人都有些惊奇。
“祖母可起来了?”穆鸢朝屋里看了看,开口问道。
世人的视野都朝门口看去,虽说是布匹,可这一整箱,也实在有些叫人惊奇。
二女人穆怡在中间站着,给老太太捏着肩膀。
穆鸢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听了穆鸢的话,世人才点了点头。
凭他是谁,她只一步一步对付着就是了,不能因着这件事情,就一味纠结着。
“孙女给祖母存候。”世人齐齐拜下,恭敬地存候。
等两个婆子才那些布匹摆在桌上,世人看畴昔,几乎看花了眼。
穆怡笑了笑,放动手来,退到了一旁站着。
今个儿穆瑛得了最为贵重的云锦,她倒觉着并非是一件功德。
只是,四皇子乃是皇后嫡出,那里会叫穆瑛当正妃。
“女人喝上几口茶,就该去给老太太存候了。”宝雀将茶盏递到穆鸢手中,温声提示。
想着那日进宫时穆瑛见着四皇子时候的神采,另有那日她为了进宫,不吝获咎了老太太,穆鸢心中明白了几分。
老太太说完,又对着坐在那边的穆澜道:“可巧你母亲的忌辰也过了,你一个女人家,叫绣房的人多做几身素净的衣裳,穿戴才都雅。”
穆鸢接过茶来,喝了几口,就带着宝珍出了院子,一起朝慈晖堂的方向去了。
秦嬷嬷得了叮咛,福了福身子,便回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