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该说的,大女人再得宠,可都是要嫁出去的。所谓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今后便宜的还不是永安伯府。”
“那就有劳娘子了。”穆宸说着,收敛了笑意,握着薛氏的手道:“我晓得你的难处,只忍耐几年,等我高中了举人,当了官,日子就能好些了。”
“这是瑛姐儿的嫁奁票据吧,提及来,瑛姐儿也是个有福分的,能得了皇后娘娘赐婚。这满都城的女人,除了宗室之女,有哪个能有如许的面子。”
听着薛氏这话,穆宸这下子是真笑开了。
一时候,看着薛氏的目光就多了几分不满。
接过那票据来,薛氏不疾不徐看着,越往背面,内心头越是涌起一股火气来。
“如何叫使唤的人都下去了,但是有甚么事情?”
薛氏眼眸微垂,伸手接过明兰手中的茶盏,徐行走到软榻前。
魏氏并不晓得,在老太太眼中,她本身并不比薛氏要面子上多少。
薛氏出自岭南薛家,世代经商,最是在乎银钱上的事情。
“老太太和母亲对皓哥儿不如何上心,我这当娘的,总要多替他想一些的。”
“还不是因着大女人的事情。”薛氏望着穆宸,游移了一下,才又问道:“爷在外院读书,想来是没听府里的人群情,那安阳伯府自打安阳伯坠马归天后,这两年就成了副空架子,前日送来的嫁奁,都是些中看不顶用的。祖母怕人笑话,失了忠靖候府的脸面,将京郊的两个庄子和东街一个胭脂铺子给了大女人当嫁奁。母亲更是心疼大女人,想着嫁奁多些出嫁后底气也足些,就开了库房,将一小半的东西都给了大女人,写在了嫁奁票据上。”
薛氏神采微微变了变,畴昔挨着穆宸在榻上坐了。
魏氏本想发作,现在听着薛氏这话,竟觉着被噎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薛氏说着,视野落在那嫁奁票据上,对着老太太道:“孙媳能够瞧瞧瑛姐儿的嫁奁票据,看看另有甚么缺的。”
薛氏干笑了一声,陪着老太太和魏氏提及话来,临走的时候,哄着老太太得了一间干果铺子,地段很好,如果运营的好,也算是一大笔进项了。
地契、银票、金饰、古玩、金饰,这些个嫁奁,都要顶的上大房一半的产业了。还不算老太太决计添的两个庄子,和那南街的胭脂铺子。
薛氏开了口,老太太天然也不会当着丫环婆子的面回绝了,不给她脸面,只看了站在那边的秦嬷嬷一眼,叫她将那嫁奁票据递到薛氏手中。
这府里大家都晓得,因着穆宸的身份,老太太是不大喜好他这个长孙的,更别说是重孙皓哥儿了。就连大太太魏氏,对皓哥儿也不那么靠近,比不得大女人半分。
自打入了忠靖候府,薛氏就不待见穆瑛这个小姑子,觉着穆瑛骨子里是瞧不起她来的。常日里端着嫡出女人的架子,也不知是要做给谁看。
见着穆宸将本身的话听出来,薛氏反倒是不再说了,比及他将手中的茶水喝完,才又开口道:“妾身晓得爷难做,不想在这类事情上获咎了太太去。爷如果放心,此事就交给妾身来办,妾身一个女人家,有些话提及来也便利些。”
薛氏用了一盏茶,思忖了半晌,就带着丫环明兰去了老太太的慈晖堂。
薛氏点了点头,站起家来替穆宸捏了捏肩膀,嘴里只说道:“跟着爷,妾身就算有甚么委曲,内心也都是甘心的。只盼着有朝一日,我们的皓哥儿不被人看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