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赐婚,那里能抗旨不尊呢?”
听着薛氏的话,穆宸脸上的神采先是一僵,喝了一口茶才握上了薛氏的手:“这些年,委曲你了。”
听着她的话,丫环明兰神采微微一变,忙朝屋外看了看,见着没人,才低声道:“奶奶说话可得谨慎些,别传到太太耳朵里,叫太太活力。”
“坐吧。”老太太指了指放鄙人头的一个绣墩。
嫁奁之丰富,叫她这个见惯银钱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寒气。
老太太笑着道:“你这张嘴呀,比哪个都要会哄人欢畅。”
皓哥儿才刚两岁,除了薛氏这个当娘的,那里会吵着要谁,偏薛氏是个会说话的,几句话就将老太太哄的欢畅起来。
“爷也别怪妾身多嘴,妾身不是为了自个儿,只是内心头替我们的皓哥儿委曲。”
正说着,外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倒是大少爷穆宸从外头返来了。
庶出这个身份,一向都是穆宸心中的一根刺。
薛氏这一番作态,魏氏只觉着没脸,她固然也在乎银钱,可也实在没法儿像薛氏一样能这般抹开脸面。
薛氏开了口,老太太天然也不会当着丫环婆子的面回绝了,不给她脸面,只看了站在那边的秦嬷嬷一眼,叫她将那嫁奁票据递到薛氏手中。
以是,见着这嫁奁票据,薛氏就忍不住上了心。
薛氏听了,脸上暴露几分不快来:“皇后娘娘赐婚,她有甚么不乐意的,平白做出这副不幸的模样来,背后里倒是和老太太讨要东西。”
“如何叫使唤的人都下去了,但是有甚么事情?”
丫环明兰见着自家奶奶变了神采,忙低声道:“是南街的红玉坊,传闻是日进斗金呢,老太太也是不舍得,不过是想着大女人嫁到永安伯府,怕大女人受了委曲,才将那铺子给了大女人当嫁奁的。”
薛氏眼圈一红,摇了点头:“爷这么说,妾身就无地自容了。妾身说这些,也不是想叫爷妄自陋劣,只是内心替我们的皓哥儿不平罢了。”
穆宸瞅了薛氏一眼,微微沉下脸来。
“那就有劳娘子了。”穆宸说着,收敛了笑意,握着薛氏的手道:“我晓得你的难处,只忍耐几年,等我高中了举人,当了官,日子就能好些了。”
薛氏点了点头,站起家来替穆宸捏了捏肩膀,嘴里只说道:“跟着爷,妾身就算有甚么委曲,内心也都是甘心的。只盼着有朝一日,我们的皓哥儿不被人看低了去。”
薛氏听着丫环的存候声,忙从座上站起家来,迎到了门口。
“快叫她出去吧。”老太太听着,叫丫环将薛氏请了出去。
魏氏本想发作,现在听着薛氏这话,竟觉着被噎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转眼,就到了初三,穆瑛出嫁的日子,因着是皇后赐婚,忠靖候府和永安伯府攀亲,府里一大早就热烈开来。
自打入了忠靖候府,薛氏就不待见穆瑛这个小姑子,觉着穆瑛骨子里是瞧不起她来的。常日里端着嫡出女人的架子,也不知是要做给谁看。
薛氏用了一盏茶,思忖了半晌,就带着丫环明兰去了老太太的慈晖堂。
接过那票据来,薛氏不疾不徐看着,越往背面,内心头越是涌起一股火气来。
薛氏现在心中才算是明白,魏氏到底有多疼穆瑛这个闺女了。
薛氏干笑了一声,陪着老太太和魏氏提及话来,临走的时候,哄着老太太得了一间干果铺子,地段很好,如果运营的好,也算是一大笔进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