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笑了笑,说了句隐晦难懂的话,“我倒但愿不是偶合。”
她并没把何嘉婉当外人,在她面前一贯也是随便,“我听玉茗说,你父亲过来了,要抓你回府去?怎有工夫上这儿来找我?”
又把梅花令递了畴昔,“与她说,既送了她,便是她的东西,随她如何措置。”
秦书雅默了默,忠叔问她:“寿礼备好了?”
忠叔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低声问道:“公子,但是这信有甚么题目?”
杜元渐渐沉着了下来,捏着信,坐到了书案前,望着案上的一方陈腐的砚台,寂静了好久。
才走到正堂,就听到次间传来苏氏的笑声:“……永平候夫人过誉了,瑾怡就是个野丫头,可担不得你的这声夸奖。倒是贵公子,一看就是人中之龙。”
秦书雅云里雾里地应了是,退出大殿去筹办寿礼了。
忠叔触到他脸上的慎重,神情震了震,“老奴明白。”很快拱手施礼分开。
忠叔看过以后,脸上也暴露浅笑来,“这女人胆量倒是大,也不怕把公子给触怒,不把玉牌还给她了。不过她小小年纪,这手字倒是写得极好。”
苏氏前几日还为此事忧愁,怎地俄然就下定决计了?
“你是说……”陆瑾怡皱了皱眉,连何嘉婉姐姐婚期定在甚么时候都顾不及问。
何嘉婉点头:“你娘千挑万选的将来的表姐夫现在就在大厅,你不想去瞧瞧?”
秦书雅点头道:“朝中大臣应当走了,前来贺寿的世家夫人和蜜斯估计还在陪着陆老太太听戏……”
“公子与陆老夫人之间并没多少友情,这些就已经很给面子。”他让秦书雅把送礼的人叫来,跟他一道走,又叮咛秦书雅:“公子表情不佳,你多担待些。我送完礼就返来。”
他没有明着说出来,但他信赖,杜元能听懂他的意义。
这笔迹委实不像出自女人家之手,虽有令牌为证,但婢女可并没说,这就是陆大蜜斯送过来的。
普通女人家练的多为簪花小楷、绳头小楷,写出的字大多工致清秀,少了几分男儿的大气,而这陆大蜜斯用的倒是行书,且笔锋苍劲,落笔有神……细心看着,倒与公子的笔迹有几分类似。
他将信一点点叠好,夹到床头的一本经籍上,重新回到书案前,提笔写了封信,交给忠叔:“亲身送到陆大蜜斯手中。”
永平候……陆瑾怡顿住了脚步。
陆瑾怡摇点头,穿好衣裳,跟何嘉婉一道去了前厅。
过了好一会儿,杜元才抬开端,“陆老夫人的寿宴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