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毕,陆澹站在承乾宫门外的台阶上等杨铮。
陆澹垂眸应是,目送杨铮上了马车,才渐渐拜别。
“杜元又如许神出鬼没,也是个不好对于的人……如果他们真的联手了,只怕此次的事会很毒手。”
陆澹做事,向来稳妥,杨铮涓滴不思疑陆澹这话的真假。
日前杜元进宫面圣,与皇上密谈了几个时候,说了甚么他们不晓得,只晓得上朝的时候,皇上把从江南杜府祖宅押送银两回京的差事交给了杨铮。
国库空虚,皇上非常正视杜元的事,而杨铮作为内阁阁老,理应身先士卒,替皇上分忧……这差事如果换做以往,他必然毫不踌躇就接下了。
傅绍堂站着午门前,看着两辆马车垂垂驶出皇宫,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谁知皇上却出奇地果断,还跟他说:“爱卿不必再推迟,这差事交给别人,朕也不放心。唯有交给杨爱卿你,朕才气心安。”
提及刘璨,杨铮就满肚子的气:“月前他还送了个远方表妹进宫,现在得了皇上临幸,已经晋封成了美人,就连贵妃的恩宠都比不上她。怀上龙嗣是迟早的事。”
“你感觉傅绍堂会在此中做甚么手脚?”杨铮边下台阶,边问他。
陆澹天然晓得此次的事不简朴,他昂首望了眼黑沉沉地天幕,道:“我也是时候再去会一会杜元了。”
杨铮神采凝重地从殿内出来,他默不出声地走上前去,杨铮悄悄拍了拍他的肩,叹道:“皇上情意已决,此次怕是想逃也逃不开了。”
但此次不一样……这事前颠末端傅绍堂之手,是傅绍堂压服杜元,让他同意交削发财来充分国库的。
他身侧,穿戴内侍监服饰,腰间佩玉的刘璨,悄悄地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妙手腕,悄悄一句话,就让他们乱了阵脚。”
天灰蒙蒙的,很像要下雨了,朝官行色仓促地赶着回府,四周除了收支的宫娥和守门的侍卫,极少有人逗留。
杨铮顿住了脚步,神情凝重地看着陆澹:“我也有所思疑,只是这杜元跟傅绍堂之间,到底有甚么不为人知的奥妙,我们还不清楚。”
陆澹嗯了一声,道:“先前听到了点风声,让人去查了她的秘闻……”
杨铮一听,顿时有些惊奇,“这么说,你是早有防备了?”
他很欣喜地看着陆澹:“你公然没让我绝望……只是此次的事,只怕不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