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要再劝说,有人瞥见火光,走了过来。
刘青答道:“某是洛城刘青,特地前来终南山,想拜孙圣手为师。在这里转了十来天,也未曾找到半点踪迹,偶尔碰到山民问路,却都说没有见过孙圣手。”
于姓少年推一推她,问道:“喂,醒醒,不要睡,不能睡。你住在那里?我送你归去吧。”
于姓少年奇道:“瑾儿?是瑾瑜在握的瑾吗?”
现在额头上敷了人家的药,总不能不承情,但是她不想再看到刘青,忍不住就出声了,她但愿刘青在搞清曲解之前就能分开。
章锦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听不到了,才渐渐展开眼睛,却看到上方一张满怀兴味的脸,吓得“啊”了一声,于姓少年哈哈一笑,坐了归去:“看来这伤药挺好用的,你也没有撞伤脑筋嘛。”
少年将药瓶还给刘青,接过布条,说声“谢了”,就给章锦婳包扎伤口。
“小兄弟,来,把衣服脱下来,拧干水,再烤一烤。”
少年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她,顺势搂住,也昂首看向来人。
少年笑笑:“我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也没见过孙圣手,倒是见了很多来寻孙圣手,又白手而归的人。”
少年随即回身,就在她面前四周捡了一些枯枝,暮秋时节,地上的落叶枯枝还很多,少年很快就抱了一小堆过来。
自从孙圣手在终南山隐居以来,每年不知有多少人前来终南山,或寻医或拜师,皆无功而返。
此人不是别人,恰是十五年前,才十五岁的刘青。
他们分开后不久,刘青又折了返来,看到龙涎池边已经人去火灭,四周张望了一下,又在地上找萍踪,也没看到他们朝哪个方向分开的,绝望的叹了一口气。
章锦婳抱紧胳膊:“不要,我怕冷。”
她记得背筐里有一小部分是商芝,大部分药草的药性都是暖和的,新奇叶子能够当菜饭吃,晒干以后又可入药的。
火苗跳动着,暖意渐渐散开来。
章锦婳这才放心,抓着少年的胳膊,在少年的帮忙下,渐渐站了起来,挪到“龙涎池”的字底下坐好。
来人哈腰作揖,笑着问道:“叨教两位兄弟,知不晓得孙圣手的去处?”
于姓少年半搂半抱的把她从地上扶着站起来,吸了一口气,哈腰把她背到了背上,拎着背篓,问她:“小兄弟,你住在哪儿,叫甚么名字?”
刘青的脸上暴露了绝望:“啊,莫非说孙圣手底子就不在这终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