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锦婳又冷又痛,四肢有力,躺在那边直颤抖。
一辆马车轻巧的走在官道上,马车出城走了近一个时候,进了终南山的地界,门路越来越盘曲,路上的人迹也越来越少。
初冬的渭城,寒料想峭。
章锦婳大脑一片空缺,她的确不敢信赖,她十一岁时的场景如此清楚的重新呈现在面前。
“小兄弟,你刚才掉到水里了,身上都是水,这里风大,你要么流血过量晕畴昔,要么被山风一吹传染伤寒。”少年指着章锦婳的身后跟她解释:“来,我扶你到那边避避风,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采药来。”
六师兄笑道:“我当然记得,这里再如何变,我也记得。当年,我就是在这里碰到你的。”
她不成置信的摸了摸本身的脸,头发,另有身上的衣服。
见她没有反应,趴到她心口处听了听,又用双手按压她的胸口,一下一下,又快又急。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瞥见六师兄,当时还不是她的六师兄,只是前来终南山寻师拜师的刘青,蹲在她面前,拿着帕子悄悄的给她擦头上的血,帮她上了药,给她喂了点干粮,得知她的师父就是孙圣手,就把她背回了师父那边。自此两人结下了一段同门师兄缘和伉俪缘。
章锦婳用尽最后一分力量转过身来,鲜血在她的额前流下,糊住了她的双眼。
洗完了一背篓的草药,她站起来,却因为蹲久了,没站稳,往中间一跌,脑袋磕到了山石上,脚下一滑,扑进了池子里。
六师兄指着树林深处:“师妹,你瞧,还记得这里吗?”
章锦婳见不是六师兄,就把这个少年当作了拯救稻草,死抓着不放:“你不要走,你带我分开这里。”
中年男人取出丝帕给妇人擦泪:“师妹,近乡情怯啊!师父他白叟必然还好好的,到时候看到你,不晓得有多欢乐呢。”
六师兄牵着师妹,十指紧扣,相携畴昔。
马车停下,车帘挑开,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人率先跳下车,回身去搀扶随后下来的青年美妇。
青年美妇凝神细看,光芒阴暗的树林里,模糊传来潺潺流水声。
被唤作师妹的青年美妇接过丝帕捂住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六师兄,可惜不能带欢郎来给师父看一眼。”
“六师兄,我想下车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