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姨娘再跑回谷兰院,把人叫起来,带着人、打着灯笼去抬姜焕璋时,姜焕璋失血加上酒醉,已经离晕迷不远了。
换个婆子再去请,这回胡一贴、孙太医和赵大夫三家全敲了一遍,还是那句话,上了年纪,不出夜诊。
满府的养老银子,她的月钱,她阿娘的病,现在另有夫人,另有大爷……都是因为这个祸害!
顾姨娘一声不吭,回身就往外跑。
顾姨娘仓猝掉头,直奔陈夫人正院,这会儿,陈夫人待见不待见她这事,临时顾不上了。
姜焕璋脑袋上不断的流血,疼痛极了,酒倒醒了一半,晕晕沉沉想起来,这么叫是叫不到人的。
陈夫人早就歇下了,正院院门紧闭,顾姨娘啪啪啪打门,凄声惨叫,“快开门,快开门哪!表哥受伤了,快开门,表哥喝醉酒,本身跌倒了!表哥他本身跌倒了!快开门!”
院门倒是开的很及时,一个睡眼惺忪的婆子探出半个头,一看是顾姨娘,一口恶气上来,猛往她脸上啐了一口,“倒霉!大半夜的,你干甚么不好,咒着大爷受伤?鬼上身了是吧?大爷又没在府里!大爷甚么时候返来了?大爷返来,能不到这院里给夫人存候?你嚎甚么嚎?我说姨娘,求求你了,别闹了,求你让大师伙儿喘口气吧!”
说完就要关门,顾姨娘急眼了,一步冲上去,将手伸进门缝里,一眼看到袖子上沾的血,仓猝叫道:“我没咒表哥,表哥真跌倒了,表哥喝多了酒,本身跌倒了!你快去奉告夫人,表哥还在清月院门口,流了好多血,表哥快死了,你快点去叫夫人啊!”
“是是是!”顾姨娘一下子跳起来,提着裙子回身就跑,一口气冲到清晖院外,看着黑灯瞎火的清晖院,呆了呆,才觉悟过来,大嫂出城了,没在府里。
可就算现在就把这些****卖了,哪怕当场打死,这大夫还是没来啊,顾姨娘无计可施,急的团团转。幸亏吴嬷嬷到了,从速打发人去请绥宁伯府畴前常请的一名大夫过来,陈夫人倒没甚么事,不过一时焦急,大夫来前,她已经醒了,紧握着吴嬷嬷的手,哭的声嘶力竭。
绥宁伯府闹腾了整整一夜。
顾姨娘目瞪口呆,扎扎动手,傻在那儿了。
背上压着顾姨娘,双手颤抖实在撑不起来,拧过身子,先将顾姨娘从他身上推下去,再爬起来,摇摆了几下,见顾姨娘软软躺在地上,忙蹲到她身边叫她,“芳泽!芳泽你没事吧?”
“快叫人去请吴嬷嬷!快!快去!跟吴嬷嬷说,她再不来,夫人活不成,大爷也活不成了!这个家要完了!”捧云急的一边用力掐陈夫大家中,一边尖声失声,一迭连声叫人去请吴嬷嬷。
“我头痛的短长,面前晕的短长,你如果没事,去叫人来,我头上好象……这血……”姜焕璋抬手抹了一把,鲜血淋漓,借些丝微小的月光,顾姨娘惊骇的瞪着姜焕璋满手的鲜血,抖抖擞擞站起来,回身就跑,跑了两步,一个回身又返来了,“表哥,我扶你……”
陈夫人正病着,吴嬷嬷不在身边,这一回她是真有点病了,一听儿子受了伤,再一看顾姨娘满袖子的血,传闻那血都是儿子的,一声嚎哭没哭完,翻着白眼就晕畴昔了。
婆子看到顾姨娘满袖子的血,唬了一跳,这回不敢多迟误了,仓猝开了门,顾姨娘从门缝里挤出去,提着裙子往上房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