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早就站累了,背靠柱子,有气有力的站着,却不敢坐下。
顾姨娘将三进院子的每一寸处所都踩遍了,每一样东西都摸过了,站在正房门口十字甬路当中,回身四顾,总算有了些实在的感受。
顾姨娘踩着中间的拼花甬路,上了正房门口台阶,再沿着游廊,从中间宝瓶门进了最后一进院子,一排七间后罩房前,左边一座太湖石堆成的小巧假山,右边一丛苍翠的湘妃竹。
姜焕璋只感觉脑筋里嗡的一声,连今后踉跄了四五步,后背抵在百宝阁上,撞得百宝阁上的摆件叮咣乱响。
顾姨娘进了院门,过了一道垂花门,看着宽广的院子里那道宽宽的交十字拼花甬路,和正屋廊前那棵枝繁叶茂的银杏树,恍忽如在梦里。
“鬼上身那是鬼扯!总不能让他……一向哭吧?”大乔也不晓得如何办,他是赶车的,不是小厮,会服侍马,不会服侍人。
小福跟在前面,两只手搭在肚子前,横眼看着她,嘴巴不断的往下撇,撇的都快扯到下巴上面去了。
如果大奶奶在就好了,现在大奶奶不在,没有清菊隔三岔五的过来传话叮咛他干这个做阿谁,贰内心非常的没底。
他们明天抢走了多少银票子?十万?十五万?二十万?另有东西……
爬出门槛,独山一头撞在正站在帘子外,将帘子挑开条缝往里张望的大乔腿上,大乔正焦急的想看清姜焕璋如何了,没留意独山,被独山这一撞,吓的一跳老高,独山更没想到会撞到人,吓的一声惨叫,没等他这声惨叫叫全,就被大乔一把捂在嘴上,拖了出来。
好一会儿,独山见姜焕璋毫无动静,不得不昂首,一眼扫见姜焕璋青白无人色的脸,吓的一声惊叫:“爷!”
大乔拖起独山,一口气将他拽到垂花门下,指着上房问道:“疯了?”
升米恩斗米仇,顾家那一对牲口拿了他十万银子还不知满足,还想要更多!更多!
“我去请夫人。”独山回身要往外跑,大乔一把揪住他,“不是说夫人病着呢?”
另有谁?这府里,还能有谁?
不能全怪顾家,是这府里,是他这个家里,他这个乱相四起、毫无章法的家里,他阿谁半点脑筋没有、蠢如猪狗的爹,另有他阿谁娘,自从太婆过世,这个家在阿娘手里,就一天比一天废弛,废弛到现在如许,一群****,大家都敢伸手主子的财物,大家都敢给主子下套,大家都敢看他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