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贵妃夹缠不清里,倒是很有几句戳中了本相。
“你这个不孝子,你也跟我吼!你宁教敬阿萝阿谁贱人,也不贡献你阿娘,你另有脸跟我吼?好好好,我管不了你,去请皇上,从速去请皇上!让你阿爹经验你,我让你阿爹经验你!你这个不孝子。”
“不是你送的?那是谁送的?还能有谁?”周贵妃泡在委曲的汪洋里,本来就未几的明智早就没影儿了。
“我是说帘子不是我送的,是北地一个贩子送的。”四皇子燥的都要出汗了。
周贵妃越说越悲伤,帕子捂脸,再次痛哭失声。
周六骑着马带着几个小厮,直奔城东钱掌柜住处。
“阿娘,我都说了我在查……”
“那挂帘子不关我的事!”周贵妃这一句,把四皇子内心那一点点幸运驱了个洁净,四皇子满肚皮委曲,“不是我送的,那帘子那么贵,我哪有银子买第二挂,那帘子是哪儿来……”
“我问你!”周贵妃满腔的委曲喷薄而出,“你跟我说,那珍珠帘子就那一挂,你是不是这么说的?那我问你,阿谁贱人,阿谁阿萝那挂帘子是哪儿来的?”
上一挂珍珠帘子是他倒手卖给四爷的,查这挂珍珠帘子来源的事,四爷就下落到了他头上,他那挂帘子是从远哥手里拿的,他去寻了宁远,宁远极其干脆利落的奉告他,那挂帘子,他是从专做海货买卖的钱掌柜那边买来的。
“你说不是你送的,那你说,是谁送的?这还用查?都是明摆着的事,你说,是谁送的?”周贵妃再次打断了四皇子的话,四皇子有点急了,“阿娘,真不是我!我问过阿萝了,阿萝说是一个北地的贩子送的……”
“我晓得,我都晓得,你内心,你眼里,就老四才是你亲生的儿子!我不是!我不是你生的,你就没拿我当亲生儿子待过!”
“你还问我?你另有脸问我?”周贵妃哭的两只眼睛通红,瞪着四皇子,目光里三分肝火,七分委曲。
进门看到周贵妃哭成如许,头一个动机就是阿娘已经听到甚么闲话了,这个动机一起,竟生出了几分莫名的心虚。
“你说了有甚么用?你还跟我说那帘子满天下就那一挂!你还说你最贡献阿娘呢,你说了有甚么?还不是转脸就又拿一挂帘子送给贩子卖肉的贱货,送的还是比你给你阿娘的好上百倍,你的知己呢?不幸我十月有身生了你……”
“阿娘!”四皇子浑身燥汗,“我都说了不是我!”
遵循宁远给的地点,周六几近一口气冲到座五进院子前,院门舒展,门上贴着出售的纸条儿。周六傻眼了,地点对啊,可这房里没人,如何另有卖屋子了?
“贩子送的?那贩子失心疯了?送十万银子的帘子给一个贱货?那帘子真值十万银子?你是借着帘子,从我手里套钱的吧?你这个不孝子,你真是气死我了!”
大皇子的暴怒吓呆了周贵妃,也吓傻了一殿的侍女。
“你问过阿萝了?听听,阿萝,叫的多亲热!一个贱的不能再贱的伎女,还你问过她了,你就不怕脏了身子?”周贵妃这会儿只要脾气完整没有明智。
四皇子被她连哭带骂,狼狈不堪,又委曲非常,那帘子真不是他送的,他真不晓得那帘子是如何回事!
大皇子回身就走,周贵妃双手揪着前襟,大瞪着双眼在炕上坐的象只木偶,好半天赋恍过神,身子一软瘫在炕上,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