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本日之晋王、异日之皇上小酌了几杯,又随晋王府管事走了趟吏部,报了名姓,写了经历,姜焕璋意气风发,打马往绥宁伯府赶,他得从速回府拿了银票子送到杨舅爷府上,把杨舅爷这事了了,还要从速到晋王府禀告一声。
“快让让!让让!正主儿来了!”
杨舅爷一边谢一边今后退,一脚绊在门槛上,幸亏门外的小厮机警,从前面一把托住了,把他扶直了,再帮着转个身,看的晋王忍不住又翻白眼。
“站住!”姜焕璋一声厉喝。
“明天一早,我到他家,亲眼看着装了四万两银子,满是白花花的银饼子,有霜起筋,足足四万两!装到箱子里,装上车,一起上,我眼睛都没离那箱子,到了杨柳枝船埠,住进店里……第二天。”
各式百般肆无顾忌的群情冲进姜焕璋耳朵里,听的姜焕璋心惊肉跳,后背盗汗淋漓,他身居高位多年,官方口碑和私德的首要性,他太清楚了,这些流言,是如何传起来的?!
“先把表妹哄到床上,再拿白纸当银票子哄人家父兄?这叫甚么?先奸后骗?先骗后奸?”
“他们府上我晓得,穷的连宅子都卖了,娶了李家女人,就抖起来了……”
姜焕璋一口气奔到绥宁伯府,顿时呆了。
大乔答了这句,也不睬姜焕璋,抖起鞭子,在空中挽了个清脆的鞭花,厉声“都让让!让开!我们大爷返来了!让开!”
“这正主儿如何才来?都闹出性命了!从速让让!我们让让!”
姜焕璋冲进二门,跳上马,大步流星直冲玉轮门,玉轮门内也是空无一人,姜焕璋内心的不安更浓,也顾不得别的,撩起长衫,直奔正院,刚跑了几步,劈面看到一个紧紧捏着袖口,笑的见眉不见眼的粗使婆子。
“入夜前,我亲身送到舅爷府上,再帮舅爷告结束此事,舅爷放心。”姜焕璋仓猝接过话,和杨舅爷温声细语、大包大揽。
“还没,家时让人堵住门了,几十口儿,除了老就是小,说活不成了,堵着门要我还银子,四万银子!四万啊!可咋办?我活不成了!”杨舅爷捂着脸,嗷嗷哭起来。
“如何回事!”面前的景象让姜焕璋肝火上冲,冲的他额头涨痛,李氏这是如何管的家?
“到底出甚么事了?别急,渐渐说,有我,断不会让你有事!”晋王大包大揽,先安下娘舅的心,让他能说出话来再说。
服侍皇上,小事末节上千万不能草率。
姜焕璋微微一笑,“时候不对,王爷您看,明天金明池这事,不晓得要惹出多少是非,金明池演武刚散了出来,我们就报官杨舅爷这事,这京府衙门,秦王爷可挂着府尹的名头呢,万一被故意人操纵,煽风燃烧,不晓得要生出甚么事,到时候,不管东风赛过西风,还是西风赛过东风,这事儿的启事,都在王爷这儿,只怕要获咎人。现在的局势,王爷越低调越好。鄙人的意义,不过四万银子,鄙人就先替舅爷把这笔银子垫出去,然后派人悄悄查访,要找到这群骗子不是难事,到时候,连人带银子再拿返来就是了。”
晋王惊奇的看着姜焕璋,半晌,才拍着姜焕璋的肩膀道:“昭华心机精密,还是你想的殷勤,你待我这份……这份心……”
“王爷,舅爷这是被人骗了,只是,报官只怕不铛铛。”姜焕璋接上了话,晋王皱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