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说了,夫人上了年纪,又长年三灾六病的,断没有让夫人替大奶奶劳累,替大奶奶打理家务、主持中馈的事理,这是大爷的原话。”万嬷嬷啐了一口。
“唉!看看,这叫甚么事儿!”钱管事看看顾姨娘,再看看那一串儿要饭花子一样的顾家母女,点头不已。
钱管事听的惊诧,“让顾姨娘?一个姨娘?那夫人呢?不是另有夫人?”
“不是嬷嬷谨慎之心,那就是个小人!狐狸精!一窝子小人,一窝子强盗匪贼!”钱管事想着那座二百亩的小庄子,想着今后竟然要跟顾姨娘打交道,满腹愤激加腻歪,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大爷真是鬼迷心窍了!
万嬷嬷笑意融融看着他,稍稍靠近些,把声音压的略低些,“我再多说一句,这是我们这些下人们说的话,我跟你说,我们太太也罢,大奶奶也好,头一条,晓得好歹,第二条,待人最刻薄不过,这件事,钱管事真如果尽了心,旁的我不敢多说,二百亩上好水田一个小庄子,我这会儿就能给钱管事打个包票。”
钱管事见万嬷嬷神情严厉,内心一凛,仓猝表示,“嬷嬷有事尽管说。”
“钱管事既然这么说,那今后有甚么事,我可就不客气了。”万嬷嬷承诺的极是利落,“钱管事今后有甚么事,不管是府里还我们本身家里的事,都别客气,尽管找我。”
“唉,就是这话。”万嬷嬷长叹了口气,“钱管事是个明白人,这府里,别人昏头都好办,可大爷昏了头,唉!”
走没多远,万嬷嬷先叹了口气,“唉,钱管事也不是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万嬷嬷用帕子按住眼角,说到这儿,她是真悲伤了,“大爷说啦,大奶奶拖着这病不肯好,可这府里不能没人主持中馈,既然大奶奶不能打理,那就只好烦劳顾姨娘了,今后,要请顾姨娘替大奶奶打理这绥宁伯府呢!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劝我们大奶奶,把这些银子交到钱管事您这里。”
顾二娘子和顾三娘子正叉着腰,和几个婆子吵的脸红脖子粗。
一个婆子拎着热水壶,迎着两人过来,看着万嬷嬷眨了眨眼,手指从裙边伸出,冲万嬷嬷比划了几下。
“如何选了这么个地儿待客?”万嬷嬷看起来惶恐而愤怒,“前儿个吴嬷嬷砸了嫁奁库房门,把门栓门柱都给砸断了,那扇门看着好好儿的,实在一推就倒,风大点都能吹倒!这事吴嬷嬷又不是不晓得,如何选在这里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