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影眼里却闪起了亮光,一把拉起吕炎,“走,我们也去瞧瞧!”
“这个宁远,他要干甚么?奉旨赔罪?皇上能这么放纵他混闹?”墨二爷反应很快,墨相‘嗯’了一声,表示墨二爷,“你跟我去看看,这是都城,奉旨这两个字,没人敢胡说,你跟我去看看到底如何回事。”
季疏影的重视力都在宁远身上,一阵按捺不住的绝望从心底升起,莫非,这是个真真正正的祸害纨绔?
吕炎跟着季疏影,一进墨府,就提着心,带着十二分谨慎和谨慎,打量着四周的慌乱,拉了拉季疏影,低低道:“墨家忙成如许,我们悄悄儿的,能别轰动费事人家,就别添乱,谨慎些。”
大门口台阶下,宁远一身极新的大红四品侍卫服,背对相府,一只脚高高踩在大门一侧的石狮子上,手里捏着根镏金嵌宝、流光溢彩的马鞭,一幅无聊之极的模样,不时抖出个清脆的鞭花。
“噢!”宁远收起马鞭,转过身,冲着墨二爷拱手,手抬到一半,仿佛刚看到手里还拿着鞭子,忙回击将鞭子扔给长随,“鄙人定北侯三子宁远,进城路上,和贵府七少爷有点小抵触,特上门赔罪报歉!”
“甚么?”墨相听的惊诧,这份惊诧不是因为来的人是宁远,也不是因为宁远来的太快,这些都不会让他惊奇,他惊诧的是奉旨赔罪四个字,他活了几十年,当了十来年的丞相,头一回传闻另有奉旨赔罪的!
大门口,墨二爷悄悄拉了下墨相,墨相止步,墨二爷紧几步下到台阶中间,冲宁远拱手道:“这位就是宁七爷?”
吕炎和季疏影站在靠门的角落里,门房的禀报,墨二爷和墨相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吕炎内心踌躇上了,奉旨都出来了,现在是不是应当从速告别?别万一惹了费事。
“嗯。”季疏影松开吕炎,跟在吕炎前面往里走,“既然来赔罪报歉……我们先出来吧,看看墨七如何样了。”
季疏影拉着吕炎跟出来,吕炎摆布看着,悄悄后退一步,又进了大门内,踌躇着是不是现在就得从速走了,他在这儿,让人瞥见了可不大好,好象已经有很多人看到了……
宁远面前,一溜排着十几抬满铛铛、光鲜标致的糕点、药材、以及闪着光的绫罗绸缎,礼盒前面,以宁四老爷为首,一溜站着十几个叉手而立,恭恭敬敬的管事长随。
宁远到墨府大门口时,墨相方才进了墨七那间人满为患的院门,还没来得及听五六个大夫禀告他家小七的伤情,飞奔而进的门房顶着一头一脸的热汗,吃紧禀报:“相爷!回相爷,大门外头,来了位四品御前侍卫,说是定北侯府七爷宁远,奉旨到我们府上赔罪赔罪来了。”
吕炎衡量了下,如果不跟季疏影去墨府接着看热烈,那他就得跟母亲一起送周六少爷回随国公府,让周家看到周六伤成那样,他却好好儿的……周家从上到下都不如何讲理,他还是跟季疏影去墨府看热烈的好!
他翁翁吕相觉得人谦恭、善解人意著称,这上头,他也很有天赋,季疏影那份说不得道不得的心机,他不算非常清楚,也有五六分体味。这一回,他一变态态,这么热忱的一起跟进墨府,他不是体贴墨七,他体贴的,只怕是那位宁七爷!
吕炎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季疏影紧紧揪着,跟在墨相和墨二爷前面,一起急步往大门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