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延却嘻嘻一笑道:“去天然要去,只要些舍不得玉娘罢了。”玉娘脸红了红,不再理睬他,只唤了秋竹出去与他打选衣帽,送着他去了。
忽听玉娘道:“秋竹,赶明儿嫁了安然,你这性子且要收收呢,莫到处要强,哪个男人是好脾气而,真恼了你,不定就伉俪离心,哪有你好。”
玉娘缓过来,忙低下头把被这厮拨乱衣裳整好,见他还不走,便忙推了他一把道:“还不去,寻你不定有要紧事,担搁了结不当。”
玉娘让秋竹扶她们起来,搬了个杌凳放下首让翠云娘坐了,翠云妹子立她娘身后,玉娘略打量了她一眼,真有些不测,虽是一个娘胎出来亲姊妹,翠云这个妹子倒比翠云生强远了。
冯娇儿摇扭捏摆过来,缓缓福了身子下去,道了万福,便拿了琵琶手只唱了一曲,冯子明便唤她过来席上与宜春公子递酒。
秋竹道:“娘说是,这些秋竹内心明白,既应了嫁他,便是他家人,奴婢也知三从四德呢。”
思及此,又觉今儿本身还是熬上一宿好,虽未玉娘屋里睡,这一早晨倒是没住了惦记玉娘心,故此,一早便起来仓促洗漱过,便往玉娘屋来。
既翠云娘跟妹子来了,董二姐天然便不好翠云那边,玉娘便发话让她回了本身屋,经了昨儿一番事,想来爷这几日都不会去寻董二姐,只还需秘闻防着她为是,这里一番计算且不提。
玉娘怎不知他那番肮脏心机,暗道,今儿不定去那里,若赶上个勾魂,那里还记得起家来。送着柴世延出去,忽想起倒忘了与他说翠云娘跟妹子事,又想,反正不是甚么大事,先令人去接来,待他家来奉告他晓得也就是了。
秋竹拢严实帐子,熄了灯,出去外间小榻上躺下,想起娘话,可不是真真谛儿,虽生为女子,要凭借男人度日,却也要有本身主张,错了主张,不定就落个如何了局,娘之前可不就如此,现在倒夺目起来,她一边瞧着娘使脱手腕,或轻或重,或亲或疏,倒真有效呢,起码目前拢住了爷心,待得个子继傍身还愁甚么。又想起安然临去那三个字,只觉内心结壮非常,安了心,闭上眼不大会儿便睡了。
柴世延跟着她出来,只见今儿倒是着意安插过,穿廊下搭设进锦帐帷幔,只当间设了一席,相互酬酢过,宜春公子让到上首坐了,陈大人与常参将摆布相陪,柴世延与冯子明打横。
坐窗下软榻上,眯眯瞧着玉娘梳头发,玉娘被他瞧得有些脸热,见戴好了髻儿,寻个由头遣了秋竹出去。
柴世延道:“甚么要紧事,想来还是为他阿谁表小舅子,不定去那里吃酒,寻我作陪呢。”
莫说柴世延,便是边上宜春公子,都有些动意,暗道冯子明这个妹子虽姿色平常,倒是有些手腕,如此这般打扮起来,哪个男人勾不进手去。
柴世延这才放了玉娘,瞥见玉娘眸泛春情,粉面透红,暗道这陈府贴儿下好不是时候,再缓一时,倒可消受一番。
柴世延听了点点头,从袖子里寻了块碎银子赐给他,草草吃了些饭,便唤安然备马,让他与福安跟背面,往冯家去了。
好半晌听玉娘叹了一声:“只知三从四德也没甚好处,倒是要主张才是事理。”翻了个身脸儿朝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