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夫半天赋憋出一句道:“算着该二十三四了,秘闻倒记不得了。”
老夫倒是个心善,又想起郑桂儿刚头那眼色,若这般放了高平出来,不定就赶了出来,便扯着他去了中间门房里,去井台边打了半桶水来,让他洗了手脸,换过一身衣裳,才引着他出来。
却说来探亲这个男人,姓高名平,因家里排行三,又称一声三郎,家里原也有些薄产,虽比不得高老头家里有钱使,却也过得敷裕日子,不想本年一开春就遭了瘟疫,村庄里人死了一大半,剩下都逃了出来。
那老夫这才回身出去唤人,她女儿抱怨道:“娘怎让他出去?八百年不见走动亲戚,又是家里闹春瘟出来,不是穷连口饭都吃不上,如何大老远来探亲?”
却说柴世延,哪日从高家一出来,便知这定是玉娘寻借口,要唤他家去,翠云虽说仍病着,那日瞧着却好多了,怎会有性命之忧,想着本身才与玉娘发下毒誓,这才多少时候,本身又来了高家,家去不定玉娘如何恼他呢。
寿安那小子伏他耳边道:“你是没瞧见二娘阿谁妹子,真真生白净斑斓,比我们府这位二娘可强远了,说句没国法话,若当初是二娘这个妹子给爷收房里,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呢,特别那双眼啧,啧,瞅着就勾魂。”被安然踹了一脚道:“细心这些话儿传到大娘耳朵里,打你一顿板子都是好,胡乱编排甚么,还不去 。”
有这番话,安然只一眼便认出这丫头是二娘阿谁亲妹子,内心却暗疑,怎如此巧,恰好让爷撞上,正度量爷眼色,忽听爷问了句:“这丫头脸生,倒未曾见过,是哪处服侍?瞧她身上衣裳倒不像府里丫头。”
那婆子便顺口问了一句:“你家老爷这个侄儿多大年纪了?”
郑桂儿一听他如此实心,不由气,叉着腰骂道:“你老眼昏花老混账,看清甚模样儿,我怎从未听你老爷提过另有甚么亲戚,莫不是你与那贼人暗里通同了,来谋仆人家财物不成。”
郑桂儿听了,嘲笑一声不屑道:“她点不点头有甚要紧,恭敬她是个大娘子,不恭敬又算得甚么东西,说到底儿还不得听大爷,大爷说一句话儿,她敢如何,结婚这些年,连个蛋也未见生下,按七出大爷把她休回娘家也该当,她莫非还敢拦着大爷纳妾不成,若她能拦下,那董二姐如何进得去柴家门,一个粉头都容下了,莫非我还不如个婊,子,你莫一小我那边胡乱猜忌,赶明儿你仍去半道上扯大爷家来,我自有本领窝盘住他。”
高平听了,哪敢再留,忙着去了,到了倒座房里,这一觉直睡到晌午,晌午吃了饭,就盼着晚间,好轻易到了早晨,忙又摸了出来,郑桂儿怕他今儿不顶用,与他一个药丸子吃了,这一宿入郑桂儿忽而高忽低□不竭,到天亮方泄了……
那老夫被她一通恶言说老脸涨红,一句话都说不出,郑桂儿娘见了,暗里扯了扯她女儿,这老夫虽只是个看门,高老头咽气前,倒特特叮嘱了要善待与他,既他如此叮嘱了,若把这老夫赶出去,也怕得个报应,好他不过是个看门,倒也未曾惹甚么事,今儿原也不是他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