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铺子里伴计仓促来回,说:“来了个京客,到铺子里典当东西来了,瞧着那些东西都值些银子,又怕打了眼,爷去瞧瞧,也好舍了本钱与他,倒是一桩好买卖。”
那贾有德听了,忙道:“哥这话可不远了,哥有调派,弟合该赴汤蹈火所不辞,那里用求。”
暗悔不该被那婆子扯去高家,那婆子惯来是个惜命,怎会舍得死他马下,不过撒泼使计为着勾了他去罢了,若玉娘真跟他恼起来,柴世延还不会如此忐忑,偏她一字不提,瞧着神采竟当不晓得普通,柴世延这内心真跟猫儿挠普通。
想着后儿去观音堂诚恳叩首,盼着心诚则灵,赐本身个子嗣傍身,也不消再操心机与这厮周旋了。
两口儿说了会儿话儿,便到了饭时,玉娘便叫摆桌用饭,吃了一半,忽听柴世延道:“今儿爷二门迎头撞上个脸生丫头,生倒白净,问了安然才知是翠云妹子,以往虽知翠云有个妹子,只说还小呢,爷倒不睬会,长这般大了,瞧着有十三四了,留了头,很有些模样。”
柴世延也不过愁闷一时,便丢开手去,见屋里这会儿没人,伸畴昔握住玉娘手,低声道:“这会儿爷有些乏困,莫如玉娘伴着爷歇一歇?”
忽记起前次与贾有德吃酒时,提及县前街上空下个屋子,前头门楼,背面一进院子,不正刚好开个当铺,正想着,便见那边贾有德骑着马过来,两下撞个正着。
柴世延见她如此,也是没法儿,只得作罢,玉娘见他歇了心机,才道:“有件事需与你商讨,后儿是三月月朔,婶子令人特特送了贴儿来,邀我与她去县表面音堂上烧香拜菩萨,想我这一去没一日回不来,丢下家中事倒有些不放心,铺子里若无事,你早些家来,你我都不家,不定丫头婆子们如何胡反呢。”
“我内心晓得爷这这话儿是哄我呢,劝着爷今后如许哄人话儿少说些,转头我当了真,把爷那些小老婆挨个赶将出去,到时你再想悔,可来不及了。”
玉娘目光闪了闪,放下碗筷道:“满府这么大,她一个今儿刚来丫头,怎恰好就让爷撞上了,可见你俩个有缘份,记得瞧见书上有娥皇女英故事,她姐姐也是爷人,若爷瞧中了mm,成心收进房里,倒跟书上说普通,也成了一段嘉话,爷道玉娘说但是?”
玉娘倒想起了甚么,把翠云前后与她说话儿,内心过了一遍,暗道,莫不是本身瞧差了,那翠云也不是个省油灯,宿世里翠云死早,倒不睬会她甚么心计,现在瞧来,却也说不准了。
柴世延听了,眉眼轻挑,吃吃笑了几声:“爷悔甚么,若玉娘早跟本日普告诉情见机儿,爷还纳甚么小老婆,赶出去恰好,只你我伉俪两个一处里过日子。”
柴世延道:“贤弟谈笑了,若谋了那孀妇铺子传将出去,我柴世延成了甚么人,这个歪名头不好落下,倒是抛清些好。”
玉娘道:“这个你不知秘闻,刚我也是听爷说才知,想我们这高青县里,从南往北从东到西,哪另有第二产业铺,不就一个高家,却又背面街上,不及我们铺子门面靠前,又敞亮,虽不是当铺,也常有人来当东西,若赶上好谋生,倒是赚得几个好钱儿。”
秋竹这才恍然道:“怪不得听安然说,爷正筹算着开当铺,原是个赢利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