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来安然,他耳边如此这般叮嘱一遍,安然回身出去,县前赌坊寻了郑老夫借券,直奔郑家来,一边走还一边揣摩,这但是先动手为强,后动手遭殃,亏了爷再有安插,不然现在可不要着了周养性道。
小厮提了一桶井水过来,哗啦泼钏儿身上,那井水冰冷沁骨,钏儿如何禁,打了个激灵醒过来,浑身颤抖也不知是怕还是冷。
这董二姐勾了柴世延几日未到手,周养性却也不见了影儿,夜里一小我怎耐得住孤单,暗里猜忌,周养性别是去院中耍乐,把她丢开了,如此狐疑便有些急,这日用帕子裹了本身头上一支簪子,隔着墙扔到许家去,给周养性小厮捡了。
谁猜想这妇人如此狠辣,待把她拉开,钏儿已倒地上,柴世延令人拖了钏儿下去,请郎中来瞧,虽是丫头死府里却也费事,站起来走到二姐跟前,微微哈腰下去,捏起她下巴抬起来,阴沉沉道:“以往爷倒小瞧了你,竟是个心狠手辣妇人,你当你死不认,爷便没法儿可想了吗,爷让你睁大眼瞧着,爷如何把你那奸,夫找出来,把她拉下去关柴房里把守起来。”董二姐还待叫,上来个婆子堵了嘴拖了下去。
前后不过几日,便输了二百银子数,这般大数量,吓坏了郑老夫,怕赌坊催帐,这两日门都未敢出,内心实在忐忑。
安然扣了几下门,不见回声,那里耐烦,抬脚把郑家破门踹开,闯了出来,那郑老头一见安然,莫头要往里窜,给安然一把扯住:“你这老头好无信义,我本是美意让赌坊管事借银子给你,不想你输了,便头也不露一个,爷本日查赌坊账,与我发下话来,限我三日,若不把账还清,要我小命呢,你倒家来躲平静了,走,与我去爷跟前说个清楚,要杀要剐也该你前头。”
那妇人想着野男人,便撺掇着陈玉书邀周养性来家,并拿出梯己银子来购置酒菜儿,陈玉书如何不依。
柴世延从屋里绕到背面,忽瞧见后墙上立着梯子,想是仓猝间未及撤下,瞧那墙头草已是倒了一半,直通到许家后宅那边儿。
安然从荷包里寻出一块银子,塞他手里:“如此可有银子了,这会儿去,若过了晌午还听不见你递状子,赌坊账可就拖不得了。”
“屈枉?”柴养性冷哼一声:“你倒还辩,当爷是蠢汉不成,前头便与那些小厮眉来眼去,不定勾了来,夜里做实奸,情。”
“两千?”郑老夫眼睛一亮,却想到甚么,忙缩了缩脖子道:“平大爷可不是哄我,那官司岂是好打,上回周二爷来与老夫言道,衙门里高低早已办理妥当,老夫若想告他,不定一顿乱棍打出来,老命都难保,如何还能得这便宜银子,况人言衙门口向难开,没有银子莫出去,老夫手里镚子没有,便是写状子钱都无,如何去告。”
那郑老夫如何敢去,忙跪地上与安然叩首道:“平大爷,我平大爷哎!现在您就是要了老头子命,也还不清二百两银子啊。”
想到此,挤出两行泪来,委委曲屈道:“爷这是做甚,想奴这深宅大院里,便奴故意,成日见不得一小我,哪来奸,情,爷莫听了旁人之言,屈枉了主子是。”
安然道:“你莫不是想认账?”“老夫那里敢认账,确是没法可想。”安然道:“怎没法儿,待我与你指条明路。”说着附他耳边道:“你闺女死冤枉,你去伐鼓鸣冤,递了状子上去,那衙门必定要究查下来,衙门一究查,那周家堵你嘴天然要给好处,周家但是有钱主儿,莫说你这二百两,两千也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