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养性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却知此时不是动他之机,便道:“你当爷端的怕你不成,与你实话说,便仵作开棺验尸,你女儿也是吊死,到时打你个诬告讹诈之罪,你这条老命也便活到头了,倒是趁着爷现在另有些耐烦性儿,撤了状子,与你些银子使,倒便宜。”
到这会儿周养性方明白过来,不定给柴世延晓得本身与董二姐奸,情,故此设下套要捉他,却忽想起郑家事,莫非也是他后授意不成,不然郑老头那厮又怎有这么大本领,想到此忽觉通透,不想本身谋他不成,反被他先动手为强,暗恨本身思虑不周,只一味信了董二姐,倒忘了这妇人早不得柴世延意,现在他要拿郑家官司摆布本身,这是想要本身命啊。却明知着了柴世延骗局,也何如不得。
周养性素知这妇人是个泼性,只道她恼了,忙搂着她软声儿哄道:“你我本日虽未成事,这番情义自是记心上了,若不是家中确有急事,便八匹马也拽不去爷,只轰动了衙门,这打官司岂是儿戏。”
周养性暗道,虽要谋这厮产业,现在迫不得已却还要相求,便把如何来去说了一遍,一躬到隧道:“还望哥与弟摆脱,弟定不忘大恩。”
却说这一番大折腾,玉娘如何不知,只柴世延成心瞒她,她也乐得装胡涂,除了周养性叔侄,也算安了她心,至于董二姐,听得周养性叔侄下了大牢当日,便屋里吊死了,玉娘本冒充要去瞧,给柴世延拦下,道:“刚死人阴气重,你现在有了身子,冲撞了不好,爷去瞧瞧便了。”这里头事玉娘岂有知,他既相拦,恰好乐不去,却想这董二姐落到现在这般了局也算罪有应得。
至次日一早,他小厮才到背面来,却见自家主子,□躺地上,浑身是伤,头上一个大血洞穴,腿还断了一只,唬没了人色,忙唤人来抬到屋里,请郎中来瞧,倒真算他命大,灌了半碗药下去,倒缓了过来,只浑身疼动不得。
郑老夫却道:“清楚是你叔侄害死性命,若不是心虚,如何拿了银子来赌老夫嘴。”“你莫胡说,那是怜你老年丧女,赏你几个钱,给你女儿筹办后事,怎现在却反咬一口,大人明鉴。”
抬了家去,他叔叔不看他一身伤半条命都没了,还一再催他去办理官司,周养性躺炕上,悄悄苦笑,现在还办理甚么,不定柴世延早办理明白,莫说他叔叔,现在本身这条命都不知能不能保住了。
想到此,便依着他叔叔,去了郑老头家里,郑老头瞧见周养性来了,暗道安然果然猜了个正着,却也有些惊骇周养性,今后退了两步道:“你,你来何为么?有事堂上辩白。”
却本来跟着他小厮只道他一去便是一宿,谁还守一夜不成,只等他去了,便几人凑到前头打赌吃酒去了,任周养性这里喊破嗓子也无济于事。
赵氏道:“你去且去,只何时再得如此机遇?”周养性嘻嘻笑道:“机遇还不易,只你舍得你那男人,有相会之期。”
周养性被他说恼起来,道:“这银子也不是我要使,您若说没有也罢,由着郑家告去便了。”
周养性听了顿时惊出一身盗汗,哪另有甚做事心机,忙提了裤子要走,给赵氏一把扯住道:“天下间哪有你这般男人,这时还要去,当老娘老娘闲等你入不成。”
他前脚刚走,后脚安然从里屋帘子背面出来,看了看桌子上银子,郑老夫忙道:“怎平大爷让小应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