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儿筹议安妥,便清算睡下,次日,安然先去了提刑所里交托了差事,跟爷乞假家来,与她娘筹议给寿安娶媳妇儿的事。
柴世延现在正在兴头上,如何听的她这话,却又不好恼,便道:“你个家下妇人有甚见地,生就七尺男儿,自要有些抱负才是,若得一官半职,上能光宗耀祖,下能封妻荫子,玉娘也能得个端庄冠儿戴,如何不好。”
这些年那婆娘连个蛋都未见下,如本年过半百,如何还生的出子嗣,是以依了要给他纳妾,这才唤了媒婆来,寻了几个,那老头都瞧不上,不是嫌姿色不好,就是嫌生的不白净,便都好的,又挑屁,股不敷大,腰不敷细,媒婆都有些恼了,只妄图他的银钱,才与他又寻,不想在柴府见着小荷,先时还道是房里服侍的,后扫听只个平常使唤的小丫头,暗道可惜之余,便起了心机,跟玉娘讨要。
秋竹与他说了刚那荷包之事,安然神采沉下来道:“这小子现在更加大胆,今儿你道我在那里赶上他的,他竟缩在内宅的围帐里头,鬼鬼祟祟,我还当是哪个小厮夜里不睡觉,出来私会相好的丫头呢,不想倒是他。”
安然娘待要再说甚么,忽安然翻开帘子迈了出去,瞧见儿子那神采,倒把他娘唬了一跳,安然见秋竹委曲的那样儿,心疼的不可,不防他娘这般,内心不免冷下来,跟他娘道:“这院子本是大娘瞧着秋竹的情分与我的,提及来,您儿子还沾了您媳妇儿的光,当时大娘有言在先,若我欺负了秋竹,饶不得我去,娘既如此瞧不上秋竹,明儿跟寿安家去,也免得在这里惹闲气。”
以往虽也知这丫头很有几分姿色,不防倒是如此美人,柴世延不免往里头瞧了瞧,见碧纱窗上照出玉娘人影,微微点头,正做针指,也不知缝甚么,飞针走线的不见停。
玉娘回过甚道:“我是那等爱嚼舌头挑衅是非的婆娘不成,甚丧事?”
要说玉娘这番心机可真真用的深了,可见嘴上虽不说,内心不定着紧着本身呢,思及此,便觉心中**辣的舒畅,挥手让小荷下去,迈脚进了屋来。
安然也不出去了,直接往那边,到了围帐边上,瞧见里头缩着个影儿,便道:“你是本身出来,还是让平大爷揪你出来,若你本身出来,另有两分情面可讲,若让你平大爷脱手,可要轰动爷的示下,挨一顿板子都算你的造化。”
安然娘也不傻,自是晓得现在这番好日子,都借了安然两口儿的光,本身刚是一时之气,跟秋竹发作一番,却怎忘了,秋竹那里是平常能受婆婆气的儿媳妇,背面有大娘这个背景呢,转头真跟大娘诉委曲,本身能落甚么好。
玉娘粉面通红,推了他一把道:“今儿再想那般却不能了。”虽这般说却进了里头寝室,柴世延笑了一声跟了出来。
他娘捶胸顿足半日无果,却想本来兄弟俩倒敦睦,现在怎出了这事儿,暗里疑是秋竹调拨的,越疑越信了实,待早晨秋竹家来整治灶火给她婆婆做饭,他婆婆却立在院里,闲话说了一箩筐。
柴世延笑着,只是不说话,玉娘忽明白过来,不定是外头哪个相好的粉,头,为了哄住他做与他的,遂哼一声道:“这些奇巧活计你寻旁人做去便了,我却做不出。”
安然不提还罢,这一提寿安想起那丫头来,真是饭都吃不下,生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瞅着能顶本身俩,寿安去她家的时候,她正从地里头返来,好家伙,扛着一人高个筐,扎踏实实满满一筐草,那手脚根两个大葵扇普通呼呼的生风,那里是个香软的丫头,清楚一个黑大汉。